没有动心，只有无尽的烦躁。

    听着爸妈骂他，赶他，江稚鱼没有出声，她很饿。

    看见她吃菜，楚明舟紧张的询问，“阿鱼，好不好吃？我第一次做......”

    那双一向不把什么东西放在眼里的眼睛，此刻盛满的是讨好。

    江稚鱼勾起嘴角，“没有七周年那天被我掀翻的那桌菜好吃。”

    短短一句话，却剜着他的心脏。

    他看着她和顾寒声并肩回到房间里。

    他们换上了情侣装，在大厅里看电视，情到浓时，也会和曾经一样亲吻。

    他忍不住削了苹果，送过去打断他们。

    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嘴喂顾寒声，那恶心的液体声，让他许久没有吃饭的胃部剧烈抽搐。

    “这就忍不了了？我劝你还是回去，晚上阿鱼还要洞房呢，我可不想看见你去打扰！”

    江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却和顾家人打麻将去了。

    楚明舟听着他们幸福的声音，脸色更白了。

    偌大的客厅，竟然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可做。

    他就像一个外人一样，偏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的快乐。

    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也曾拥有过这样的幸福。

    是他亲手放走的。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冲过去，把家法鞭子塞进江稚鱼手里。

    “阿鱼，你打我一顿好不好？出气了你就能原谅我对不对？”

    他爸妈就是这样的。

    他近乎祈求的看着她。

    江稚鱼没有接，“我不是你妈，如果我原谅你，你能离开的话，那我原谅你了。”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

    听见前面一句话，楚明舟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听见后面那句。

    他嘴角抽搐，唇瓣干裂出血，脸色惨白。

    “阿鱼，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到老的，你说这辈子只会和我结婚，你说你真的很爱我，你说......”

    18

    他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可她只一句，就足够让他心死。

    “你不也说过爱的只有我，不会让我受伤害，很快就和我结婚......但最后都抵不过，她情绪不好，她会去死，那是一条人命啊......”

    “楚明舟，别骗自己了，你最爱的只有自己，你不爱任何人。”

    楚明舟愣在原地很久。

    久到腿都失去了知觉。

    “楚总？别看了，他们洞房去了！”江母讥诮的撇了他一眼。

    而后笑着拦住顾母，“哎呀，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抱上小鱼鱼，小寒声喽！”

    顷刻间，他好像真的听见主卧里传出的阵阵吟声，还有床板的嘎吱声。

    他疯了一样的冲到门边，拼命踹门。

    “阿鱼！阿鱼！你们在干什么！阿鱼！你开门啊！”

    他嘶吼着，终于踹开了门。

    入目的是散落一地的衣衫，而顾寒声正压在江稚鱼身上，她脖颈处的吻痕刺痛了他的眼。

    他呼吸急促，看着顾寒声用被子裹住江稚鱼，身体里好像有一股火，顷刻间点燃了他的全身。

    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抬手就要打顾寒声。

    “你敢动他，我现在就报警。”

    楚明舟不管不顾，眼底的狠厉几乎快要溢出来。

    他只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打死。

    可他的拳头最终停在江稚鱼面前，对着那双冷漠的眼睛，他痛苦的收回手，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

    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他从没有这样无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