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隔了一小会儿才打开门，眉心皱得跟有人要找他打架一样。

    宋雅举起手来：“我不是来性骚扰你的，我就是单纯地有个问题。”

    林言一脸‘你也知道你自己有毛病’的表情，问她有什么问题。

    宋雅指了指自己背后的次卧，“你把被子褥子都拿走了，床垫子都薅起来了，我睡哪？！”

    “睡床。”林言冷声道。

    “那能??叫??床?？！”

    “那你自己想办法。”

    ‘啪。’林言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了。

    宋雅：“……”

    宋雅骂骂咧咧地拿出林言衣柜里的两条毛毯，开着客厅空调睡沙发去了。

    ……

    公路上，一辆大巴车内――

    许千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个位置，听着前面转过来的同事和他聊着天，他时不时笑着应上一两句。

    但恍惚间，他看向车窗上自己脸的倒影，总觉得他微笑的表情下，藏着一个正停留在家的客厅里，蹲在沙发旁边抱着头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人。

    他眨了下眼，那个人就消失了。

    “老千？”

    “老千？！！”

    许千猛地回神，看向同事，“怎么了？”

    “你今晚走神次数很多啊，心不在焉的。”坐在许千身边的同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许千往旁边躲了一下，笑着道：“我没生病，就是困。”

    说到困，前排的一个同事就贼笑了：“昨晚干啥了？”

    许千也笑了：“别闹。”

    同事们发出了揶揄的声音。

    “行了行了，大家安静！”

    前面的经理站了起来，拿着文件卷成喇叭状。

    “离目的地还有八个小时，下一站会有一个服务区，给大家半小时时间该上厕所的上厕所，想吃东西的买东西，再上了车就要熄灯睡觉了啊。”

    许千和其他同事一起高声应着“好”。

    过了十几分钟，车在服务区停下，许千和同事一起走了下去，同事们都要去卫生间，但他晚上没吃饭，就和同事打了声招呼独自往便利店走去。

    许千要了一个加热饭团和几个关东煮，拿着东西坐到窗边的座位，对着窗外的雪景吃起东西来。

    他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突然进了一条微信。

    许千定睛一看，嘴巴停了一下。

    他低头咬了口饭团，轻轻点进那条微信。

    【林言：你没吃饭走的吗？】

    许千看了看手里的饭团，回了个【嗯。】

    【林言：现在到哪了，有经过服务区吗？让停吗？】

    许千苦笑了一声。

    林言啊林言，你现在在干嘛，你以前哪来这么多话，是觉得趁我这个好朋友一出差就接个女人回家有些对不起我吗。

    【许千：现在就在服务区，我在吃东西。】

    他拍了张照片过去。

    林言那边‘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

    【林言：热过了吗？别吃凉的。】

    【许千：让收银员热了，不凉。】

    又过了有一会儿，林言没发新内容，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忙别的。

    还能忙什么。

    忙着睡别人么。

    许千抿了抿唇，仰头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天空，总觉得外面的雪落进了自己眼里。

    “老千！走了！”

    许千回神，这才惊觉半小时已经过了，他扔了食品包装袋，出了便利店向大巴车走去。

    就在经理喊了“关灯啦”之后，许千刚戴上耳机闭上眼，耳朵里就传来微信的声音。

    两秒后，他才睁了眼，打开手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