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戾笑笑，“替我向你家大人道歉，另外，”他顿了顿，“贵府可有马车？”

    许戾让高婉上了马车，自己跨上马回将军府。

    想了一路也没想不通哪里惹了宋潋……

    继高婉承认自己正是那晚之人，许戾再求他认高婉为义妹时，就仿佛触了什么雷池。

    他怎么说宋潋都不理，手里自顾自旋着茶杯，发呆一样看着窗外的树木。

    许戾说的多了，也不由生了火气，他虽草根出生，但如今也算位高权重，宋潋何必连这种小忙都不帮。

    看不惯宋潋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许戾伸手要让他侧身和他对视。

    许戾刚碰到宋潋的肩背，手就被宋潋拿书磕开了。

    许戾：……

    看他黑沉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倒也达到了目的。

    算是曲线救国，许戾一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走向，反而这么自娱自乐地想，顺便还能和宋潋开个玩笑，“宋大人，你打架可打不过我。”

    然后许戾就被请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许戾又想起来了。

    高姑娘后来又哭了一次。

    好像是被宋大人吓哭的。

    竟这么爱哭，许戾觉着有些头疼，他所剩不多的印象里，并不觉得那人很爱哭，可是高婉都亲口承认了。

    许戾也不再多想，如今高姑娘已是不能被宋潋认为义妹堂堂正正出嫁了，那他就先给人带回将军府，此后再议，总归将军府的下人没那么爱嚼舌根。

    天底下哪有人不爱嚼舌根，许将军也是见识少了。

    回了将军府。

    许戾给高婉找了一个清净的小院让大丫鬟带她去了，临走前。

    “高姑娘先前怎么又哭了？”

    只看着高婉柔柔弱弱地开口了，“将军见笑，奴家觉着宋大人的眼神有些吓人……”

    这种胆子……许戾安慰了她两句，让丫鬟带她去了住处。

    高婉没走，“按将军的意思，是会娶我？”

    许戾莫名，“你既是那晚之人，那我定是要娶你。”

    得了肯定的答复，高婉嫣然一笑，从随身的香囊里拿出一块玉，“宋大人的玉，奴家以后不便见外男，劳将军归还。”

    许戾收了玉，在手中摩挲几下，暗自诧异，要说高婉忘了归还他还能理解，但是怎的宋潋会忘记讨要。

    毕竟赵元端曾专门夸赞过宋潋，“运筹帷幄，百无一失。”

    他摇头不再想，决定等明日上朝时归还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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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下朝前赵元端照例询问是否还有事禀报。

    礼部尚书出列，“微臣有事。”

    赵元端摆手，“讲。”

    “今天下大定，国家百废待兴，如今皇上的血脉只有太子一人，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微臣私下以为是时候办一次选秀，好为皇室开枝散叶。”礼部尚书毕恭毕敬说完。

    赵元端沉默许久，到底点了头，“爱卿说得对，此事你来安排便好。”

    说的时候特意没有去看许戾的表情。

    下朝后，许戾也忘了要还玉，直接冲到赵元端跟前，对他怒目而视。

    身旁的侍卫太监要拦，赵元端挥手让他们退下，“我和许将军单独聊聊。”

    “坐吧。”虽然许戾在这之前已是毫不犹豫地坐下了。

    赵元端在许戾直逼的目光下卸下了朝堂上的威严，“也不给我点面子？”

    他目光如炬，像火炬一样赵元端的任何都无可遁形。

    他们之间太熟悉了，任何欺瞒都没有意义，良久，还是许戾率先打破沉默。

    他起身往赵元端身上锤了一拳，“左右别负了我阿姐。”

    “我把她当亲人，你也不要忘记是她曾救你于危难。”

    赵元端红着眼眶抬起头，“你当我是什么人，不用你说。”

    许戾冷呵一声，“但愿。”

    赵元端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忆起穷困潦倒时，姑娘清丽的笑颜，冬姑娘，冬皇后，怎敢忘，不敢。

    ·

    许戾也是气极了，竟然直接忘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人已是九五至尊，不过他也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