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半边橙黄的天光，远望雄伟的土石城墙。

     启程后的第一个目的地就在眼前。

     “一路多谢刘大哥，便在此地一别，有缘再会！”许戾在城门口同刘鹰辞别。

     刘鹰思索片刻又将人喊住，他笑容满面道：“同徐兄有缘，若徐兄不嫌弃，便在舍下歇几日再启程？” 许戾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刘鹰若是愿意他也没有推拒的理由。

     “既如此，那还要再麻烦刘大哥一段时间了。

    ” 刘嫂生得利落精明，见着刘鹰带了客人回家，当下手脚麻利拾出一间客房。

     一夜平安。

     天刚蒙蒙亮，许戾就醒来，在刘家小院中打了一套拳直至天光大白。

     他换一套衣服，同刘家人打个招呼便出了门。

     今日似乎恰好赶上了早集，叫卖声不绝如缕。

     许戾在摊贩之间穿梭，不多时寻到了一家字画摊。

    不同于菜摊、果摊、早点铺子，这摊前格外冷清。

     旁边站着吃早饭的该是熟客，同摆摊的书生寒暄：“秀才今日很早。

    ” 书生理也不理，自顾自研磨。

     “作画。

    ” 客人来了书生也没见热络，头也不抬道：“二十钱。

    ” 许戾哑然失笑，这价钱不便宜，这书生态度也有趣，他笑意不减，“你若画得好，三十钱又何妨。

    ” 书生这才抬头上下打量一番许戾，似乎在估量他话语的真假。

     片刻收回目光，取出张宣纸，“何画？” “人像。

    ”许戾笑眯眯回应。

     自在地在旁侧的矮凳上坐下，开始描述宋潋的样貌。

     “桃花眼、鼻梁高翼窄、眉似弦乐、唇珠显……”书生喃喃着从许戾话语中提出的总结。

     人群络绎不绝，来来回回涨潮般褪去又涌上，换了好几批，书生终于画完了，他将宣纸递与许戾，“看看。

    ” 许戾接过，由衷赞叹，“有本事。

    ” 书生被夸了，面上不显，但行动之间难免带出几分自得，他强崩着脸，“二十钱。

    ” 许戾给了五十钱，让这位再用普通的纸临摹了五张加上“寻人”二字，临行前，他又问了一句，“书信能写吗？” 书生将钱妥善收好，闻言点头，“自然，一页纸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