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小宋只道一半，却没说明原因。

    秦舟舟听完松口气，同时心存侥幸，幸亏她不在顾家。

    否则有理也说不清。

    肯定会被江昭攀咬、诬蔑。

    只是她都不在家，江昭流产又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不该是通知顾旭尧回去处理吗？

    秦舟舟揣着复杂的情绪赶回顾家，已经是在半个小时后。

    江昭摔倒后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顾旭尧也随车过去。

    此刻的顾家空荡荡，厅里不见人影，但空气中夹带着丝丝铁锈味，不难闻出是血的味道。

    “太太，您回来了。”秦舟舟刚走进屋内，管家闻声从二楼下来。

    老管家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一身藏青色中式衣服，身上还系着围裙，双手戴着白手套，显然是在处理些什么事情。

    “江昭在哪里摔了？”秦舟舟刚问出口，眼睛就瞥见楼梯处很大面积被拖过却未干的水渍。

    她一顿，心里有了答案。

    “江小姐是从二楼楼梯摔下来的。”管家手指了指楼梯处。

    她猜得没错。

    秦舟舟抿了抿唇，目光还停留在楼梯处，她大概问了几句，管家都一一回答。

    听完后，她又沉默了。

    顾旭尧好几天没回来了，按道理他不在家，江昭也不会回来，偏偏江昭一个人跑回来，恰好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当时江昭摔了，有谁在家？”秦舟舟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凝声问道。

    管家先是沉默，过了片刻才回道：“只有宁宁小姐刚放学在家…”

    “宁宁呢？她现在在哪？”秦舟舟心一惊，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管家抬头望向二楼，嘴唇张了又张，欲言又止。

    秦舟舟二话不说上了二楼去房间找宁宁。

    宁宁的儿童房就在主卧室旁边，此时房门紧闭，也听不见里面任何动静。

    寻常时候宁宁除了睡觉很少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嘛会在琴房练琴又或是在玩具房里玩积木或者画画。

    叩叩叩。

    想到这儿，秦舟舟连忙抬手敲门：“宁宁，是妈咪，给妈咪开门。”

    “宁宁，听见了吗？”

    过了很久，房门才被打开。

    屋里没开灯，小宁宁抱着小熊玩具出现，她眼睛红肿，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小脸上更是有一道很明显的巴掌印。

    “宁宁，你怎么了？”秦舟舟一向很疼小宁宁。

    她蹲下身子，心疼地伸手想捧住小孩的脸。

    可又怕弄疼宁宁，不敢碰。

    “告诉妈咪，发生了什么事？谁打了你？”见宁宁久久没反应，秦舟舟心急不已，无奈又要耐着性子哄道。

    宁宁还是不肯讲，小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小熊，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委屈巴拉的。

    看的秦舟舟一阵揪心的痛。

    “是我打的。”这时，顾旭尧森冷的嗓音从后背响起。

    小宁宁像是条件反射般躲进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甩上。

    秦舟舟身子一颤，似乎被关门声吓着。

    她稳住情绪，冷静地问道：“为什么打她？”

    “她推江昭，害的江昭摔下楼！”顾旭尧墨黑的眸子带着浓郁的怒火。

    “不可能。”秦舟舟很激动，当场否定。

    她了解宁宁性格，善良、文静、胆小，怎么会去推江昭？

    再说江昭一个成年人…

    “不可能？呵。”顾旭尧冷笑一声。

    接着刻薄的对秦舟舟冷嘲热讽：“老话说得对，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心胸狭隘恶毒，生下的女儿也歹毒！”

    “小小年纪就敢害人，长大岂不是能杀人放火！”

    “有谁看到宁宁推江昭？还是江昭亲口和你说的？”秦舟舟还是不信宁宁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执意要证据。

    “是，江昭命大，要不然你生的野种可就要害死两条人命了！”顾旭尧越说越气，说着就走近房门，作势抬脚要踹门。

    秦舟舟连忙挡在门前，紧张地质问他：“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