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咬紧牙，再也不敢说话。他给张国兆当情人的时候，张国兆有一晚喝多了，抱着他说了一件事，他说曾经有个高官的情人因为知道得太多，被杀人灭口了，此事很少有人知道内情，那个情人死得很蹊跷，并且是个明星，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讨论，但最后不了了之了，官方的结论是死于抑郁症自杀。当时他被吓了一跳，立刻猜到了前几年被曝自尽的一个女明星，张国兆抱着他苦笑：

    “所以你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说自己不知道。”

    受惨白着脸抬起头，害怕道：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别问了。”

    攻久久看着他，半晌安慰了一句：

    “别怕。”

    受环顾一眼陌生的房间，想到陈恭后面的那个人，他见过，当时就觉得后背发凉，他和那个女明星有关。攻看他的状态也问不出什么话，站起身道：

    “睡吧，这段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学校那边我会找人给你请假。”

    受心里不安，害怕道：

    “吴叔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书行看着他，安慰：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受哭道：“你要走吗？到底怎么了？陈恭被抓了？他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前两天还威胁他不准分手，否则就将他送给周定海。他害怕陈恭，更害怕周定海，周定海那个级别的人他根本不敢招惹，那个老头一看就是变态。攻可怜地看着他，告诉了他一点实情：

    “有人要丢车保帅，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受哭道：“谁啊？”

    攻看了一眼摄像头，低声对他说：

    “你不知道，对吗？”

    受泪濛濛看着他，突然懂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了，陈恭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参与，那套房子是我叔妈卖的，钱我一分也没拿。”

    攻又问：“他给你的那些钱呢？你放在哪儿了？”

    受说：“银行卡我藏在学校的宿舍里了，没给我叔妈。”

    攻气道：“你不该收那些钱，也不该收那套房子。”

    受委屈地盯着他，红着眼睛道：

    “所以我会坐牢吗？”

    “你觉得你会被关多久？”

    受捂着脸，突然痛哭出声。攻又说：

    “如果你协助追回张国兆藏在海外的那些钱，有可能将功抵罪。”

    受崩溃地哭出来，抽噎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说了，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们查过，那些钱他没有转移到他前妻和儿子头上，所以只有你可能有线索。”

    “他不是已经被抓了吗，你们可以直接审问他啊？”

    “抓是抓了，钱还没有吐出来，小穆会帮助叔叔的，对吗？”

    吴书行弯下腰，黑幽幽看着他，受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怵。

    12

    快到十一点了，攻觉得自己不能再多呆，又安慰了受几句，就准备走了。受却从身后抱住了他，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背上，难过道：

    “你去哪儿？”

    攻全身僵硬，准备去抠他的手臂，受却将他抱得更紧，打定主意不让他走，委屈地说：

    “你是不是不会再来看我了。”

    他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吴书行是不是不会再来找他了，让他乖乖留在这儿，只是为了不让他出去惹事。吴书行深吸一口气，按住了他的手，再次安抚：

    “小穆，放开叔叔。”

    受生气道：“我不要。”

    吴书行说：“你先放开我，我还会来找你。”

    “什么时候？”

    “过几天，带你去见张国兆。”

    受全身僵硬下来，突然泪如雨下，全身也没了力气，手臂慢慢放松了。吴书行转过头，沉默地看着他，看他哭得无比伤心，问道：

    “怎么了？”

    受将脸埋在宽大的袖子里，哭泣道：“我不想去见他。”

    张国兆被关进去后，他没有去探视过一次，一是因为难过，那个男人曾经对他很好，二是因为耻辱，他不想再和老男人有关联了。攻看着他哭，安抚道：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