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们私下权利交易，却用曼嫃做筹码。

    这是低级龌龊下流！

    曼嫃看着经理狗腿样开心到压不住的嘴角，他的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到他在讲着什么。

    她梗着脖子，握着那份合同平静地放在桌上。

    看着他的脸，只说了四个字，“我不干了。”

    说完，把工牌从脖子上拽下来，揉成一团，摔在他脸上，大步走了出去。

    经理在她身后大喊她的名字，曼嫃置之不理。快速摁了电梯的关门键，将经理追赶而来，丑恶的嘴脸关在外面。

    几个月不见，沈岩居然想到了这样一种方法，把她重新绑回他的身边。

    像条狗一样。

    他就是要用这如同儿戏一样的服从性测试告诉她，他可以随便动动手指头像大象碾过一只蚂蚁一样，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只要他愿意。

    具体如何施行无所谓，恶心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一定还得意地等在外面，等着继续羞辱她。

    曼嫃这么想着，指头生硬地，噼里啪啦戳在手机屏幕上飞速给他发去一条信息：

    “沈岩，把你最下流的招数都拿出来吧，我不会怕你的。

    这跟倪东无关，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

    从前你买不走我的尊严，现在也不可能。

    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被我高看一眼。

    你在我心里，将被永远钉在最无耻的耻辱柱上，直到我死。”

    发送，然后拉黑。

    曼嫃立在公司门外，微凉的风吹过她的裤脚。她眨着眼睛，镇定着心神。

    只是整条街，每个人，每一个路牌，每一个座高楼，忽然变得陌生而遥远，像被投置进了楚门的世界。

    她掐自己的大腿，告诫自己：这没什么的。

    直到接到了倪东的电话。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刚才还强撑的气息轻而易举地散掉了。

    眼泪落了满脸。

    “倪东…

    我想你了……”

    ……

    倪东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但他现在完全走不开，告诉她站在原地别动，他安排人去接她过来。

    曼嫃哽咽着，抹着眼泪点点头。

    过了二十分钟，他派过去的人找到了还站在街角的她，将她送到机场。

    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

    机场大厅内，曼嫃听着不断播报着航班检票的语音，只觉得一切荒诞，离奇，可笑。

    空间缓缓在眼前浮动着，如一圈圈扭曲的涟漪。

    她躲进卫生间，哭了一场。

    对着镜子，擦干眼泪。

    没多久，检票开始，她坐上了离开这座城的飞机。

    0019露肉

    曼嫃从没有在倪东工作的时候打扰过他，出了机场被倪东的生活助理接到。

    “倪总还在开会，抽不开身，他请你见谅。倪总专门叮嘱了你还没吃饭，还想吃麦当劳么？如果不想的话，想吃什么我陪您去。”

    提到麦当劳，曼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有人哪怕自己忙成狗还会惦记你想吃什么，而有人只想把你当条狗拴在身边，这大概是“物种”之间的差距吧。

    她抹了一把脸，“不了，我就想见倪东，你带我过去找他吧。”

    助理从中央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好”。

    不再说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曼嫃被带入一幢酒店，出了电梯，发觉一整层大约是被包了下来。

    走廊里不断有人走来走去，打电话、面对面交谈还有争吵的声音交织着，助理在前面带路，直到走到一个套间前。

    他先敲了敲门，里面安静下来，门被拉开。

    几位男男女女膝头摆着电脑，围着桌子上铺满的资料坐着、站着，还有一位杵在窗口边，戴着耳机用流利的英文正交谈着。桌下堆着咖啡，旁边散落着好几只东倒西歪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