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周周,饭菜热好了,来吃一点吧,晚上不吃饭容易会胃疼的。
”方严知围着围裙,像从天而降的猫一样盯着我和何岱这两只被逼到角落里的老鼠。
站起来时我眼前出现短暂的晕眩,应该只是轻微晃了一下,但却很快像阿斗一样被架到了皇位,哦不,座位上。
我仰视着方严知,摆弄着两只筷子道,“不想吃。
”
方严知有些不解道,“怎么会不饿呢,你一下午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
“我不饿。
”
“只是吃一点呢?”方严知脸上有些许希冀。
我不懂,但像掉进了沼泽一样无力。
好在沼泽边上还有一个人,我把他拉了下来。
我抽开另一个椅子,对何岱招了招手,“过来。
”
第23章二十三、疯人者人恒疯之
我把他摁到了椅子上,把方严知也摁到了椅子上,然后我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瓶可乐,伴随着启开的轻轻气声,压力一下子释放开,我好像也轻松了一些。
“吃啊,怎么不吃了,父亲不喜欢自己做的菜吗?”我又转头对着何岱,他正握着我刚刚拼成十字的两只筷子,“何岱同学不喜欢我父亲的地主之谊吗?”
方严知率先动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清炒芦笋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此刻他脸上多了一丝幸福的笑,正灿烂洋溢着。
刚刚先说了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下周周的面子呢,本来肚子里还有东西,是不能吃饭的,但他改变主意了。
我的视线转向了何岱,很快他也拿起了筷子,同样夹了一块芦笋。
沉默到气氛凝滞的一顿饭,空气都不流通了,我却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喝一小口可乐。
这东西第一口永远是最好喝的,冰凉的气流经过身体的时候带来麻木的快感,像跳跳糖集体炸开但又很快消失。
到后来,盲目追随着清凉到最后却只会剩一滩黏腻的甜在口腔中徘徊着。
甜的太讨好就廉价了。
我仰躺在沙发靠背上顶着天花板,手慢慢用力捏扁了罐子,铝罐慢慢断裂的声音咯吱咯吱,很难听,比这还难听的是由远及近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脖子多了一层桎梏,我回头望着沉默的方严知还有近在咫尺的何岱,灯光让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恍惚迷离起来,我应该是轻笑了下,“怎么,一顿饭结成一段友谊?”
比何岱的动作还让我不解地是方严知有些雾蒙蒙的目光,正笼罩着我,带着浓重的悲伤,好像他真的很难受似的。
我扯动了一下嘴唇,想笑,却不知道牵动了哪根不得了的神经,大脑抽痛了一瞬。
我丢掉那个破损的铝罐,安静地等待何岱跨坐在我的腰上,他像渴求猫粮的奶牛猫一样神经兮兮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又不得其解。
装什么呢?他明明最善解人衣了,我轻蔑地笑出声,眼角余光扫着雕塑一样的方严知,看着他的无措,狼狈与悲伤,像看着自取灭亡的飞蛾。
实在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咬了咬唇,眼睛弯了起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发现一个疯子也有软肋,疯子也会真的难过,而不只是模仿别人的表情一样。
这一切都令我既厌恶又发笑,像看一幕以自己为主角的滑稽剧。
我们互相拥着进了房间,我很久不用的房间,看着何岱落座在我上方,我闭了闭眼,眼前一阵晕眩。
我以为他会带着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