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顾砚声在监控屏幕后轻易沉默。

    纪雾织分明是最没要求的。

    一个亲吻，一个礼物就能对他笑起来的人，竟然已经连他的名字都很久没叫过了。

    而几天后，顾砚声在监控后σσψ看见吃过午餐的纪雾织，跑去厕所吐得昏天地暗。

    向来从容的他终于变了脸色。

    第17章

    顾砚声忽然意识到，这么些天，纪雾织的肉没养回来，反倒显得更加清减。

    只要能把人好好地抓在手里，纪雾织是什么状态，顾砚声其实不算太关心。

    毕竟纪雾织软硬不吃，根本学不乖。

    可真正看到她的情况，他却觉得尤为触目惊心。

    周助理也深被震撼，不由自主地说道：“顾总，再这么把人关下去，是真的会出事的。”

    顾砚声冷淡瞥去的一眼叫他噤了声。

    隔天中午，纪雾织醒来的时候，发现顾砚声还在自己身边。

    两人交颈而眠，和之前的每一次并无区别。

    她却想吐，迅速翻身下床，抱着垃圾桶干呕起来。

    女人单薄的脊背颤抖着，好似一折就断的花杆。

    顾砚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下午，顾砚声也没去上班，家里还多了一位心理医生。

    纪雾织看清楼下的心理医生时，下楼的脚步一顿，被身后的顾砚声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背。

    “听话，去和医生聊聊。”

    纪雾织除了神情恹恹，其余皆是礼貌得体，说话很有逻辑，没呈现太多异常。

    不过，这只是在顾砚声看来。

    持续近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结束后，心理医生表情凝重地与顾砚声交谈。

    “顾总，纪小姐已经出现了初步的抑郁和焦虑症状，厌食、神经性的痉挛，以及无意识地手腕摩擦，这些都是佐证。”

    “我想您也清楚，纪小姐其实对现在所处的环境很抗拒……”

    心理医生话音未落，客厅便传来阿姨的一声惊呼：“纪小姐！”

    纪雾织原本好好地上着楼梯，却脚步一空，跌下了楼梯。

    她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是顾砚声的老朋友，见过纪雾织几面，他也震惊于她的变化。

    以及顾砚声和她已然扭曲的关系。

    他失声发问：“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砚声吗？又是监控又是派人监视，现代法治社会你搞软禁吗？”

    顾砚声捏捏自己的鼻梁，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纪雾织也就一个被他捏在手里，翻不起任何风浪的小姑娘，他从没当回事。

    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

    此时，纪雾织的检查报告被人送到院长手上。

    院长接过，翻了几页后眉头紧锁。

    “某个人在外光鲜亮丽的，在家里连跟着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她本来身子就虚，还刚流过产……”

    这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顾砚声就猝然起身。

    “你说什么？！流产？”

    纪雾织刚回来时的虚弱有了明确的答案，他向来不愿细想，真相却如此血淋淋。

    冲击之大，让他脸上沉静的表情褪了个干净，露出明显地不可置信来。

    院长和顾砚声相识十来年，从没见过顾砚声这样失态。

    但有些话他还是继续说道：“砚声，你和她待在一块也是互相折磨，她既然想走，你为什么不放手呢？”

    这人诚心劝诫，顾砚声也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懒得理他，直接起身，朝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他忽然站定了。

    纪雾织已经醒了，神情淡淡地靠在床头。

    她柔软的黑发搭在苍白的脸边，显出一种无声的颓靡。

    顾砚声好像看见一朵原本鲜活的花正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