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姬恒殷几乎目眦欲裂。

    痛苦在他的血管里奔腾翻滚：“一群废物！”

    “不可能，绾绾舍不得离开我的，定是你们医术不行。”

    “你们不行，总有人能行，去发布告示，让全京城最好的大夫过来！”

    太医不敢说什么，背脊已经生出冷汗，闻言连忙顺着姬恒殷的话退下。

    一刹的功夫，太医院里只剩下了姬恒殷和姜绾歌的身影。

    姬恒殷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直到这一刻，他依然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态。

    依旧固执的不愿意承认姜绾歌死去的消息。

    他的唇张开了几次，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不知过了多久，才飘出极轻的一句。

    “绾绾，为什么？”

    话落的瞬间，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了他的全身，心里好像被油布封上，让他无法呼吸。

    其实答案早已明了。

    他能够在阁楼看见城墙，姜绾歌又怎么看不见观天阁里的他。

    只是他不懂，姜绾歌为什么要用死亡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

    “绾绾……”

    他哑着声音又唤了一声。

    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如同从前一般，拉着他的手，用满是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与他回应。

    姜绾歌身下的血早已止住，可是姬恒殷却感觉自己身上的血却流干了，冷得发寒。

    第10章

    姬恒殷一直抱着姜绾歌。

    直到黎明的曙光照进太医院，他才像反应过来什么，脸上生出几分懊恼。

    “绾绾，我真傻，你怕冷，又不喜欢闻药味了，我不该带你来这，难怪你不愿意醒来。”

    “我们回去好好休息，等睡醒了，便重过乞巧节。”

    “你喜欢红梅的冷香，过几日我便派人将坤宁宫种满红梅好不好？”

    “你喜欢干净，可是你今日却将衣服都弄脏了，我们回去换件新衣，上次给你定制的冬装快到了，你会喜欢的。”

    他及其细致的用披风将姜绾歌的身体包裹住，才带着她往坤宁宫走去。

    一路上，他及其小心的护着她，恍若从前姜绾歌还活着时一般。

    雪极大，姬恒殷的身上都布上了寒霜，可是姜绾歌的身上却没沾染分毫。

    路程过半，姬恒殷便见宋夕颜打着一把伞走了过来。

    宋夕颜看着姬恒殷怀里没了声息的姜绾歌眼里伤过一丝快意。

    可对上姬恒殷的视线时却又变成了满眼痛惜的模样：“皇后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姬恒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现下对宋夕颜的出现有些厌烦。

    如果不是她叫他离开，他应该会一直陪着姜绾歌的。

    姜绾歌也不会知道他今夜所做的事情。

    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一直睡着不愿意醒来……

    可是他自己也是始作俑者。

    姬恒殷心里的念头转了数次，可是却始终无法承认姜绾歌已死。3

    似乎只要他忽视这件事情，姜绾歌就还在。

    看着面色惨白的姜绾歌，姬恒殷不愿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用极浅淡的声音对宋夕颜道：“回去，我说过了，你莫扰她清净，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完，他便抱着姜绾歌离开了。

    宋夕颜看着姬恒殷的背影，心里的不甘在疯狂的滋长。

    最后又安慰自己：“一个死人怎么能和活人比，以后他只会是我的。”

    直到看不到姬恒殷的身影，她才转身离开。

    姬恒殷带着姜绾歌往坤宁宫走去。

    刚到，便将姜绾歌放在了床上，从自己的怀里寻出了一个梅花的帕子。

    “你给我的帕子，我一直好好收着。”

    “我给你擦擦脸，你就不会觉得难受了，帕子用完我会洗干净的，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着……”

    姬恒殷柔情的说了很多。

    手上的动作也是无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