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恒殷跪坐在床边，最终还是将姜绾歌的手握了起来。

    “绾绾，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你，也不该违背我们的诺言。”

    “宋夕颜我已经处理了，她不会在出现在我们身边影响我们。”

    “绾绾，睡够了就醒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你有千百种方法来惩罚我，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跳下去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很痛。”

    姬恒殷感觉好像喉咙里似乎吞下了无数刀片。

    他描摹着姜绾歌的眉眼，看着她的没了血色的唇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纸条。

    他轻轻摩挲着姜绾歌的唇。

    “怎么会不想吻你，只是蛇人的唇无法吻你，只会害了你，偷去你的精魂。”

    “怕你害怕，我一直维持着人形，试图让你忘记我是蛇的身份。”

    “可是我到底是做错了，我以为你不在意的，若是我早些说会不会不一样。”

    姬恒殷眼眶泛着红，躺在了姜绾歌的身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曾经温暖柔软的身体在此刻却一片冰冷。

    他抱得更紧了几分，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姜绾歌的身体。

    可是却再也暖不起来了。

    第13章

    次日一早，姬恒殷命人在京城寻找的大夫都来了。

    那些人刚刚来的时候，原本还想借着自己的医术能获些赏银。

    可是看到已经没了呼吸的姜绾歌，他们的眼里尽是惶恐。

    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求饶，胆子大的便说姜绾歌已经死了就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力。

    听着他们的话姬恒殷的脸色一寸寸的发冷：“滚出去！”

    姬恒殷强逼着自己慢慢恢复平静，看着姜绾歌声音暗哑：“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便做个明君。”

    “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姬恒殷的神情的话语，落在旁人眼里，却只觉得可怖。

    所有人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皇帝，疯了。

    姬恒殷浑然不觉，只是抱着姜绾歌呢喃。

    “曾经你和我一起躲追兵落马，为了我挡剑，差点刺中心脏都没事。”

    “你说，你这一世是为我而来的，不会轻易离开，所以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姜绾歌手背上微微泛青的皮肤在提醒他。

    她的死亡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像是掩饰般，姬恒殷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姜绾歌的身上。7

    一连十几日，姬恒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日日宿在姜绾歌生病。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偶尔入了眠，梦里都是姜绾歌满身是血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少天，姬恒殷的神思才被屋外太监的声音唤醒。

    “陛下，乾清宫的芙蓉都处理干净了，您要的红梅也到了，可要现在种下？”

    姬恒殷放下姜绾歌，给她捻了一下被子。

    “差点忘了，前几日为你寻了红梅，你睡好了便起来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他如同往常一样吻了吻姜绾歌的额头才走了出去。

    姬恒殷看着满院的红梅陷入回忆。

    有一年年他被人陷害，深受重伤被人丢弃在山野之中。

    四周皆是雪，几乎要将他淹没，就在他意识快要消散之际，一道穿着淡清色的身影朝着他缓缓走来。

    她扒开了积雪，又抱住他，用身体为他取暖。

    四下雪已凝结成冰，姜绾歌便在自己手中划下一刀用血来喂给他。

    他意识初醒，便见姜绾歌和她身后盛开的红梅。

    这一幕，他记了一辈子。

    那时他寻了很多药才把姜绾歌手上的伤疤给弄走。

    想到这里，他心口猛然一疼，突然想起那一夜，宋夕颜难受，他让姜绾歌取了血。

    姬恒殷情绪，猛然咳嗽了几声，竟然吐出了几口血来。

    后悔盈满了他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