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夏赶到会场时，程司南的酒劲已经散了一半了，正坐在沙发里发呆。

    俞晚夏走到他面前，他也只会呆呆看着她不说话。

    俞晚夏飞快而仔细地打量完他，才冷冷地开口质问：“有必要吗？”

    有必要为了一个工作，喝到这个程度？

    程司南脑中迷糊，却下意识想回句“当然有必要”。

    可他能察觉到俞晚夏的不悦，便没有呛声，只拽着她衣角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俞晚夏胸口莫名堵闷，跟旁边正打量她的兰伯特打了声招呼，就将程司南扶起来带走了。

    然后一上车，程司南就在副驾驶睡着了。

    俞晚夏无意识扫了一眼。

    看见他今天风衣里穿的是白色衬衣，眉头顿时松了。

    果然，这样好看多了。

    至少比蓝色好看，没有那么勾人了。

    回到家后，俞晚夏就将程司南带进浴室，本想叫他清醒清醒，却被他拽着手臂拉了下去。

    胡乱的吻落在她脸上，锁骨上。

    俞晚夏眸中欲色翻涌，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便吻了回去。

    一切归于平静。

    程司南趴在床上，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可身体却连翻转的力气都没有了。

    俞晚夏慢条斯理地从浴室出来，大概是满足了，眉眼难得温柔。

    忽地，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见来电显示是谭嘉硕，她立即接起电话。

    只听谭嘉硕慌张声音传来：“晚夏！我做菜时不小心把锅烧了，现在锅着火了怎么办？”

    俞晚夏猛地脸色一变：“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她便去换衣服，见程司南正灼灼盯着自己，她下意识说了个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门一趟，今晚不用等我。”

    她说完，也没管程司南反应，飞快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随着一声门响，这个家再次陷入了冷清。

    程司南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难堪地闭上了眼。

    他们才耳鬓厮磨过，甚至余温未消，她就迫不及待要去另一个男人那……

    不知过了多久。

    程司南的手机也响起。

    他拿起一看，却是同一个人，谭嘉硕。

    程司南忽然有种直觉，这是谭嘉硕要给自己的下马威。

    他听着阵阵铃声，最终还是摁下接通键，谭嘉硕深情的声音便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晚夏，我们和好吧。”

    “你还爱我，对吗？不然也不会我一个电话，你就从程司南身边来到我这。”

    程司南呼吸一滞。

    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机。

    俞晚夏沙哑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确实还爱你。”

    第5章

    下一瞬，电话被对面挂断了。

    冷色的手机屏幕光，照出了程司南一张惨无血色的脸。

    这一刻，程司南都不知道是该为谭嘉硕一个电话，俞晚夏便毫不犹豫地抛下他而伤心。

    还是为就算谭嘉硕在前途和她之间选了前者，俞晚夏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而伤心。

    静静躺在床上，程司南想起了一件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事。

    那是谭嘉硕出国的第一年发生的，那一年俞晚夏第一次拿下物理届的大奖。

    程司南满心欢喜拿着花，想去领奖台后台给她惊喜，却听见了俞晚夏和她同学之间的对话。

    “你和嘉硕的项目拿下大奖了，你不借此机会去国外追回他？你别告诉我，以后就打算和程司南在一起了。程司南除了那张脸，其他的可都配不上你。”

    而俞晚夏沉默了许久，回答道。

    “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她就对程司南撒谎道：“我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一周后回。”

    哪怕那时程司南已经是俞晚夏的男朋友，也不敢直白地问她：“你是不是要去见谭嘉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