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南彻底惊到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这条短信好几次，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俞晚夏发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想复合。

    傻子才看不出来她的意味。

    可就是看出来了才觉得惊悚。

    程司南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从没感受到她如此积极的态度。

    什么分手后主动求复合，简直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程司南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没回，只是悄悄地又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可能她是头脑一热，所以疯了，可他没疯。

    那十年的追逐，已经花尽了他的力气，再复合？除非他真的疯了，否则做不出这种事来。

    ……

    俞晚夏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距离她发过去隐晦求和的信息，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可她的手机还是一条消息也没有。

    俞晚夏想着，就算是突然去洗澡了，半小时也该出来了才是。

    于是她屏住呼吸，又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对话框里却是一个极其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她又被程司南拉黑了。

    俞晚夏的心瞬间从高处坠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

    空中什么也没有。

    却又好像有个人影存在。

    和程司南分手的这三年，她时常会感觉空气里有个人在陪着自己。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生病了。

    却不敢去治。

    因为她怕这个人在她的世界里消失。

    此刻，她的眼前，便是程司南穿着她熟悉的那身睡衣，坐在那，一边用笔记本工作，一边时不时看她一眼。

    “你老是看我干嘛？”

    俞晚夏从前从不会过问，因为她习惯了无视他那充满了爱意的眼神。

    可现在，她想问：“程司南，你还爱我吗？”

    说出口，硕大的房间却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程司南的影子消失了，那什么都没有。

    俞晚夏终是难堪地闭上了眼，心里一片悲凉。

    第二天。

    程司南去了事务所，本想继续推进这个案子，却被上司叫进了办公室。

    “实验室那边突然出了点问题，说要延后交付的时间。”

    上司迟疑地看着他，开口说道：“你去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案子可不能拖啊。要是那边有什么想要的，你能配合就配合一下。”

    上司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神很明显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配合。

    程司南攥紧了手，心中隐约生出点无力感来。

    他都不知道，俞晚夏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工作的事又不能不找她。

    程司南泄了口气，松口道：“知道了，我会亲自去拜访的。”

    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回了办公室，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话，将原来的文件调出来，改了几处细节，便又打印了一份。

    拿着新鲜出炉的合同，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便出了门。

    深秋，外面很冷。

    程司南到俞晚夏的实验室时，脸色都微微的有些泛白。

    他很少来这边，三年过去，曾经的那一批员工也大多换了一批。

    以至于，大家都把他当做德庆事务所的员工，而不是自家教授的前男友。

    直到，一个女生无意间看见他，直接惊呼出声，眼底满满的都是厌恶。

    “程司南？你怎么还有脸来找俞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