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她并不惧我。

    甚至还把兜里的糖递给我。

    “阿姨，你昨天额头流了好多血，还疼不疼啊？”

    我对上她稚嫩的眼神。

    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

    也会心疼的问，妈妈你疼不疼。

    我不敢看她，只吩咐保姆和幼师仔细看着她。

    然后上了楼，沉沉睡了起来。

    浑身器官衰竭带来的疼痛让我睡的并不安稳，汗水几乎浸湿了整个被子。

    巨大的争吵声和喧闹声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我几乎是扶着墙才走了出去的。

    客厅方梨正和保姆在抢念念，但她一个人怎么能抢过好几个大人。

    念念吓得在哭：

    “妈妈！我疼...”

    方梨一看见我出来，大骂出声：

    “许澄意，你个贱人不会生，就抢我的孩子。”

    “你不是说你要死了吗？你怎么不赶紧死啊！”

    看来让我养孩子这件事，沈淮书并没有和方梨商量好。

    我声音微弱，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

    “孩子是沈淮书带过来的，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她以后是我许澄意的女儿，跟你没一点关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我不怀好心。

    毫无疑问，方梨被激怒了。

    她冲上楼想要打我。

    “许澄意，你在说什么？”

    “念念是我的女儿，你休想霸占她。”

    家里保姆立马冲了上来护着我。

    拉扯之间，谁都没注意到，念念从二楼摔了下来。

    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沈淮书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方梨冲下去抱着孩子哭的梨花带雨跟他告状：

    “是许澄意把孩子推下来的！”

    “淮书哥哥，我已经答应你把孩子给她养了，可这孩子迟早都得被她磋磨死了。”

    沈淮书几步走到我面前，怒火滔天。

    第5章

    与巴掌一同袭来的是他恶毒的骂语。

    “许澄意，你这个贱人！”

    “我知道我欠你的，我已经把念念抱给你养了，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毒对她下手的。”

    沈淮书打完我，立马抱起地上的念念赶往医院。

    与巨大的关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我从二楼坠地的声音。

    口中吐出的鲜血染了一地。

    “太太！”

    现在的我虚弱至极，连最简单的站立都让我感到力不从心。

    沈淮书这一巴掌扇完，我身形晃了一晃。

    最终还是没抓紧扶手，掉了下去。

    我躺在地上，视线里闯入沈淮书因为走的急被风带起的半个衣角。

    然后门被关上，他消失不见。

    我从未想象到，死亡竟然是这么一个痛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