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合上手中的钢笔，向后倚身子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懒淡漠。

    顾小上看她这副冷眼相对六亲不认的表情，心下顿时了然，“公报私仇？”

    叶司看她，未置可否。

    “……可我是走正规程序应聘的岗位，你没有理由辞退我。”

    “公司不需要卖身的员工。”

    “……”

    顾小上笑得自然得体：“叶总误会了，我说的卖身，是把自己一心一意都卖给公司，卖给岗位做苦力，并非脱了衣服上老板床的意思。”

    叶司笑眯眯地看着她，“有什么区别吗？”

    “？”

    “你没上过老板的床吗？”

    “……你……！！”顾小上脸一阵红一阵白。

    要早知道眼前这人是她老板，再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那么骚浪贱。

    叶司笑声轻淡，“对你来说不都是在做苦力？”哽多恏汶綪蠊系群依0?②忢⒉柶久?七

    她怎么能这么直白地“胡说八道”？顾小上被她怼得要吐血。

    “顾总监不狡辩一下吗？”

    “……”

    “不狡辩的话可以去领工资。”

    不是“解释”，是“狡辩”。

    顾小上暗暗咬牙，平息了一下心头翻滚的怒火，然后开始发挥自己不要脸的精神，“我觉得叶总作为上位者，公报私仇有损形象，我昨晚说卖身给老板，现在看来并没说错，您是我老板，我卖身给你，”她讨好地笑，“一点也不亏！！”

    让她狡辩，她还真狡辩，叶司强压着欲扬的唇角，起身朝顾小上走了几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到底直白了些，但顾小上看着眼前穿上衣服就斯文楚楚一本正经的女人，忍不住垂涎。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什么场合该做什么，更不会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开出格的玩笑。

    但她觉得眼前这人压根不想让她拎得清，偏要让她还未开花的事业就地夭折。

    叶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公报私仇？”

    “……”顾小上假笑，“您别计较，是我口误。”

    果然又像乌龟一样能伸能缩了起来。

    叶司有心要为难她，微微蹙眉作回忆状，“我怎么记得，你说老板是傻逼。”綆茤恏炆綪连喺裙??0⑶⒉⒌??4???⑺

    “……”

    “傻逼老板，似乎够不上领导你这种商业人才的能力。”

    “……”顾小上汗颜。

    “昨晚还说要征服傻逼老板，今早竟又说惊讶和露怯，自相矛盾不是吗？”

    “当然不是！”顾小上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措辞有误，是惊喜，看到你我十分惊喜！露怯是谦辞，昨晚的话是我狭隘。”

    顿了一下，“我一定是走了狗屎运才能碰到您作我老板……”

    “你说什么。”叶司瞬间变脸。

    “啊呸！流年大运，简直是行大运了才能碰到您作我老板！”

    “嘁。”

    叶司垂眸，心想她这种没皮没脸还很会狡辩的精神自己竟然不反感不讨厌。

    顾小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脸色，见她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讨好地贴过去勾住她的小指，暗示意味十足，“所以，叶总再考虑考虑，别辞退我行不行？”

    “姐姐……”

    见叶司毫无波澜，顾小上心一横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姐姐，好姐姐，不要断人家口粮嘛～”

    叶司面容平静地扫了她一眼，“顾总监，请注意你的称谓，还有……”

    她用手抵着顾小上的肩，“这里可是办公室。”

    “又没有人，有什么关系。”

    叶司看她。

    顾小上撇撇嘴，抱着她不肯松手，“……那叶总，方案您总得看一下吧，这关系到公司的新产品能不能扛得住海然的侧翼战，有什么问题我再改好不好？”

    没应声。

    “我研究了一下海然的战略，公司现在反攻完全能扼制它崛起的喉咙……”

    “不急。”

    顾小上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显得有些茫然：“怎么……？”

    叶司食指轻叩文件夹，似笑非笑地斜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