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霖，你愿意跟我走吗？我这次回来……”

    “不愿意！”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姥爷，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五年前既然你已经不要我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还伤害我的妈妈，害大家都难做。”

    “你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

    第7章

    我惊诧的看着他，这哪里会像是一个6岁的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爸爸，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再回想起许绵绵那挑衅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死心：“如果你不跟我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裴子霖依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不再勉强，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

    “如果将来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卡片塞进了兜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子霖，你要用心去感受到底谁对你好，而不是只听别人怎么说。”

    子霖一把将我的手打开：“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才罢休。”

    看着那消失在楼梯的小小身影，我平静地说道：“子霖口中的他们，也包括您吧。”

    爸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我心里一阵失落，刚才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爸，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爸爸的表情柔和起来：“挺好的，绵绵很有心，知道我有风湿，经常给我煲药膳。”

    我忽然想起，为了给爸爸治疗风湿，我学按摩学针灸。

    那时候他逢人就说，我是他的小棉袄。

    我甩了甩头将思绪拉回：“爸，我现在已经改嫁，你呢？跟我走吗？”

    爸爸低头沉思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

    “绵绵将我照顾的挺好，我就不走了。”

    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内心苦涩翻涌。

    我同样掏出一张卡递给他：“许绵绵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个您收着，以防万一。”

    他下意识的维护到：“你不了解绵绵，她很好。”

    顿了顿之后，爸爸又说道：“晓柔，你不要怪爸爸。”

    我知道多说无用，只是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却被人撞了个满怀。

    第8章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抬起来，眼里蓄满了泪水。

    “妈……，妈妈，衣服，衣服给你。”

    她的声音稚嫩沙哑，仿佛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是我的女儿裴子霜，我明白她口中的衣服是指那件救生衣。

    我抱紧她，泪如泉涌：“傻孩子。”

    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好像松开我又会消失一般。

    我蹲下身，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子霜，妈妈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件事情不是子霜的错，子霜是个很勇敢的孩子。”

    “真的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

    子霜脸上终于露出了她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笑容。

    我坐了下来，将她抱到膝盖上，柔声问道：“子霜，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子霜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很好，就是不太想说话，太想妈妈了。”

    “他们说我是得了自闭症，许阿姨花了很多钱送我去治疗。”

    我心里暗叹，许绵绵只是不愿意她在家里碍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