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会，有事说事。」

    这种冷静而疏离的态度似乎让萧鸣野感到失落。

    他紧闭双眼，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阿妤......」

    他轻声呼唤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回应，他便继续自顾自地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吗，是六年前的今天，那时我承诺要每天送你一束花，你说，每收到一束花，你就会给我一个吻......

    「这承诺还算数吗？」

    我懒得回他，当他不存在一样，低头翻阅着设计画稿。

    「阿妤，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阿妤，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承受了多少压力吗，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有时候我都快要崩溃了，每天支撑我的只有能再次见到你这个念头。」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阿妤，给我一条路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就当是，我求你。」

    他缓缓跪下，双手掩面。

    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声音沙哑而颤抖。

    我合上了设计稿，抑制住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萧鸣野，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深呼吸，戏谑地开口：

    「你和江心篱，本来就要结婚了，没了我，你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还是说，你又有什么新的报复计划了？故意演给我看？」

    听到这句话，他猛地抬起头，拔高音量：

    「不是的，阿妤！我没有任何报复计划，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阿妤，你说错了就要承担后果，我接受。我每天在公司楼下等你，直到夜幕降临，我依然在等待，但即使在最冷的冬夜，你也不愿让我进去暖和一下。」

    「阿妤，我把一颗心都剖出来给你了。」

    我冷笑，「这就是你的爱吗？」

    「是的，阿妤，我爱你！」

    「好伟大的爱！」

    我将桌上的咖啡杯朝他扔去。

    杯沿划破了他的脸颊，咖啡液混着血迹流下。

    「萧鸣野，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是爱，是你突然意识到要失去我这样一个无条件爱你的人而已。」

    「你害怕了。」

    萧鸣野的眼神骤然黯淡下来。

    「以前我们有那么多的争执和误会，你都原谅我了。」

    「为什么这次不行？」

    「这次就不行！萧鸣野，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刚离开京市的时候，我对他充满了怨恨。

    但随着我全身心投入到新的工作中，我渐渐释怀了。

    现在亲手揭开这段往事，我也没有感到任何的尴尬或痛苦。

    我看着他，嘴角划过一丝戏谑的曲线。

    「我们可以复合，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抱有无条件的忠诚和信赖，也不会全情投入去维护这段关系，你能接受吗？」

    沉默了一会儿，萧鸣野忽然全身颤抖起来。

    他摇了摇头，再也忍不住眼泪，捂着脸低声啜泣。

    「萧鸣野，让我爱你的前提，必然也得是你对我保持同样的忠贞。」

    「没有任何欺骗、利用、报复和羞辱。」

    「否则，你凭什么值得我去爱？」

    第11章

    我居住的公寓靠近海边，不远处有一片宁静的沙滩。

    下班后，我最爱在这里放空思绪，直到夕阳西下，我便踏着浪花慢慢踱步回家。在我和萧鸣野刚不欢而散的半小时后，有人忽然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强烈的冲击力将我摔入冰冷的海水中。

    「苏妤，好久不见。」

    江心篱站在逆光中，被落日余晖映照的半边脸显得格外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