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毒虫养穴(2/5)
用酒杀死这些东西,然后戴上一只橡皮薄膜手套飞快地往下拽这些飞蛾。
小聂这才发现,这些飞蛾的尾部竟然牢牢地扎进了这个人的肌肉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老苗就把他身上的飞蛾清理干净,顿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几十个小红点。
他让小聂抱着这个人的头,扒开他的眼帘看了一下说:“还有救,但是要快!”说完便放开手跑到一边的田地里东寻西找不断地拽着什么东西。
只见他回来后手里抓了一大把绿色的蒿状野草,飞快地把这些野草拧出汁液来,然后就在那个人的身后来回地擦起来。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感觉草上开始沾满了一些黑色的小颗粒,密密麻麻的附着在草茎之间。
老苗对着手电看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用酒喷了一口,只见那些颗粒全部都融化成了黑色的汁水。
小聂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
老苗又拽了一大把野草,头也不抬,边擦边说:“这东西叫巴蜡虫,是《山海经》里的东西,古代很多达官贵人的墓穴第一层就是由它们即将成熟产卵的成虫来堆砌的。
这些虫子如果用药水调制好,再加上合适的湿度和条件可以保存千年。
他们繁殖能力极强,也就是产卵期攻击力极强。
在休眠的状态看着像一些石灰子,但是只要一遇见水分,就立刻膨胀发光,遇到活的动物便一拥而上用螯追刺进身体里。
产下卵的同时也分泌大量的麻醉剂。
这样就活生生地把卵寄生进了这些动物的体内。
”
小聂听了后一阵皮麻,看着老苗手里的那些虫卵一阵阵的恶心:“那岂不是把这个人当成了一个虫体培养皿?”老苗点点头:“这些虫卵只要两个时辰就破壳而出,以他的血肉为饲料,很快成长为幼虫,钻出他的身体,如果这人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没死,他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上钻出来无数的虫子然后痛痒致死。
这些东西一度在战国春秋时期非常流行,那时候贵族为了惩罚逃跑的奴隶,经常把他们扔进巴蜡虫的成虫堆里,然后看着他们满身血肉溃烂痛痒而死,死相惨不忍睹!”
小聂听得一阵恶寒,竟然不敢再靠近那人一步。
老苗看见他这样子,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去四周拽了大把的野草。
“这叫茜草,它的草液是唯一可以拔出来这些虫卵的东西。
”老钟看了看手里不多的茜草,吩咐小聂看好这个人然后向远处寻找更多的茜草。
小聂极不情愿地看着这个家伙,就他在不经意地用手电照射这个人上下打量他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用手电一照,好像是一个黄铜制作的管状物体。
小聂轻轻地把这个铜管摘下来,尽量不去碰那个人的身体。
原来是一个黄铜哨子,除了哨嘴部分,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是铜锈斑斑。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小聂竟然把铜哨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响了。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仿佛是从九幽地狱里招魂的短笛,就这样在冥冥之中像风一样流淌出来。
那似有似无的哨音传到老苗耳朵里的时候,老苗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
等他飞快地奔回去时,小聂已经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横倒的不远处,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老苗……
老苗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飞快地接道:“是墓獾?”谁知道老苗摇摇头:“不是墓獾,是我们刚刚救的那个盗墓贼!”
老苗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原来,盗墓贼为了晚上盗墓方便,又不敢使用灯火,一是怕招来别人的注意,二是明火还可能引起古墓淤积的沼气引起爆炸。
所以,很多盗墓贼会在准备盗墓前的两个月左右服用一种丹药,能增强眼睛夜视能力,眼睛就像一些动物一样能在黑夜里发出荧光。
那个盗墓贼虚弱地看了老苗一眼突然出声:“翻夜斗,扯漏朝天褂,鹞子凿眼,老校尉托大底敢问几两分金秤?”
这是盗墓的黑话,大意是:盗这个大墓的时候意外失手,被墓虫重伤,多亏老前辈救治,请问您是哪一路?
老苗只顾着察看地上的小聂,冷冷地回答了一句:“赦封巡山将军。
”
那个盗墓贼倒吸了一口凉气,拱拱手:“阴阳自古分两道,校尉将军路不同,月下恩常记,来日分杯盏。
”这两句不是黑话,但是却是两句客气话,意思是:翻山客和巡山将军自古就是贼与兵的关系,这次蒙你相救,这个恩记下了,但是来日我再报。
说完,这个家伙一歪一扭地就要走。
老苗突然站起来厉声喊道:“站住!”那个人吓得一哆嗦。
“你的家伙咬伤了我的人,你看怎么办?”老苗沉声说。
那个人在月光下咬咬了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从胸前拽下一个东西向老苗扔了过来:“一长三短,莫要它死!”他踉踉跄跄往前走。
老苗看看手里的獾哨和留在地上的工具,明白他这次是彻底要告别盗墓生涯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茜草两斤熬汁清洗周身,早晚一次,清洗三日,内服白醋,”然后低低地说,“或许还可多活几年!”
“你就这么把他给放走了?”我大声质问老苗。
在我心里,贼就是贼,兵就是兵,老苗的职责就是抓这些盗墓贼,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把他放走呢?好似我在身边就一定会抓住他似的。
面对质问,老苗依旧是不发一言。
老钟已经听过好几遍这个故事了,这时候他突然“嗤”的不屑地笑了一下,用一副小孩子不懂事的语气说:“小聂倒在地上,只要片刻就可能死过去,先顾自己人还是抓贼啊?何况他又没有盗开古墓,仅仅是打开了一个洞就倒了霉,不构成任何犯罪事实,我们又没有执法权,只能扭送,知道吗?但是你告他什么?告他在地上挖个洞?”
我彻底无语,安静地看着车灯在路上东扭西歪来回晃荡着。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我好奇地端详着老苗递给我的铜哨。
就是这个东西,小聂吹响了它,被墓獾咬伤了,而老苗又用它吹响一长三短把墓獾招过来抓住,取了它的血敷在小聂的伤口上,虽然从伤口里流出了大量的毒血,但是小聂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而咬他的墓獾也突然死去,并从口中流出的黑血里长出了尸死覃。
见多识广的老钟终于断定在这个古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