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4)
分亲近。
今日,唐潆蜷着两条小短腿在座榻上玩不倒翁,乳娘喂她吃米糊糊。
皇后手里拿着针线,缝补衣服,一匹淡粉色的华贵布锻摆在桌案上,偶尔会向唐潆投来几寸目光,目光淡淡的,品不出多余的情感,像是看看她是否在乖乖吃饭而已。
片刻后,有个男人未经通传便入得殿来。
他身穿一件儒雅修身的绯色官袍,胸背的补子上绣了两只灵秀飘逸的白色仙鹤,腰带嵌金带玉。
乌黑的头发齐整地束进乌纱帽中,右手虚握作拳,搁在胸前,风流潇洒的做派。
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留着些微胡须,面容白净,双眉细长,与皇后有两三分相似,又比她缺了几分天生地造的灵气,多了几分沾染官场的俗气。
不倒翁,唐潆前世玩腻味了,不过是装作正常小孩儿的样子。
好奇,便转脖子看向不远处的皇后,皇后先她一步,自榻上起身,轻轻抱她入怀,指了指笑意深沉的男人,道:“唤“舅舅”。
”
唐潆的心里是强烈拒绝的,所谓的“舅舅”在残存前世近三十岁的心理年龄的她眼里,最多值得上一句“哥哥”。
并且,虽然她是要过继给皇后的,因为没有血缘纽带的维系,她称呼皇后作“母后”都甚为别扭,这几日,都是能不称呼就不称呼。
可是,容不得她坚持,她的舅舅极为自来熟,抖着宽大的袍袖,探出一只手来,往她的脸蛋上捏了捏,夸张地张大唇形,引她说话:“来,舅舅”
男人的手劲大,颜逊无意收敛力度,便在她雪白细嫩的小脸上留下两个鲜红的指印,疼得唐潆本能地躲开他,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皇后,很委屈。
皇后没说什么,不哄慰不揉捏,连句嗔怪颜逊的话都没有。
唐潆更委屈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乳娘心疼肝颤,忙过来接走她。
三分之一是疼,三分之一是为了逃过尴尬的称呼,另有三分之一是真的委屈哪怕这份委屈,唐潆事后想想,都不知从何而来,她不是早就习惯被人忽视了吗,怎么竟因为皇后的忽视觉得委屈?
坐榻上除了不倒翁,还有别的玩具,有些是民间闻所未闻的。
乳娘抱着她,从里面挑出一个拨浪鼓,教她握在手里,带着她将拨浪鼓摇得晃啷响。
乳娘关心她,她总不能辜负乳娘的好意,哭了一会儿便偃旗息鼓,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吸着鼻子,皇后与颜逊走出殿,似要商谈什么秘密。
唐潆盯着她身姿袅娜的背影,心里有种直觉,皇后会回头望她一眼,埋在小小身体里的心脏也因为这份希冀而怦怦跳动起来。
皇后当真回头望了她一眼,只一眼,便移开视线,身影随之消失在唐潆的视野中。
唐潆确信,她从皇后的眼神中洞悉了些微的歉疚,一如此刻,皇后萦绕在她耳畔的声音:
“颜逊,霸道惯了,凡事得顺着他。
”皇后不知道唐潆其实渐渐醒了,字字句句听得分明。
反之,唐潆也不知道皇后为何与她说这个。
但是她细心地发现,皇后不说“你舅舅”或者“我兄长”,而直呼其名,皇后是知书识礼的世家女,按理说,不该如此。
唐潆想到前世风靡的宫斗剧,嫔妃一旦入了宫便再出不去,都十分想念亲人,皇后对哥哥颜逊,却似乎十分冷淡。
唐潆不及细想,她紧闭眼睛,感觉到皇后在她脸蛋上抹了膏状物。
清清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