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触不知道，沈既年发觉自己从前从未走进过她的这个世界。

    没有他所参与的这个世界，依然璀璨绚丽到耀眼。没有爱情的话，她的人生也会是很美好。

    他垂眸去看抱住自己的人，低声问：“今天怎么想起来带我来见他们？”

    他问得漫不经意。

    却没想到会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认真的回答。

    明泱仰头看他，对上他沉静的眸光，她轻眨了眨眼，像是溺于其中。

    “因为……”

    “我发现，我对你好像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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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第91章

    沈既年猝不及防地听见这个答案，他短暂地怔了一瞬，凝视着怀里的人。

    明泱有些难过地垂了垂眼睫。酒精渲染了情绪，叫此刻的难过更加上头，投射到了行为之中。

    她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不太想被看。

    其实在他遇见战乱之前，她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可能还只是一个念头的掠过，直到他遇险，这个念头才被深入、扩大。

    她见过了他那么多的好友，还有家人，早就进了他的世界，但却从未让他进来过自己的世界。

    就像一个小土匪，一个劲地搜刮民财，却不知道回以一二。

    等不到他消息时，她才终于知道，原来上天真的不会等人。有些事情总想着还有很多以后，想推到以后再说，却不知道机会可能就此永远错过。

    她说得更加难过，沈既年将人从怀里剥出来，没让她躲，要她看自己。

    明泱还很不乐意。他笑了一息，抬手轻抚过她温热的眼底，低声道：“怎么会这样想？”

    还跟以前一样，只要是他们俩一道乘车，上车时挡板就会自动升起。空间完全属于他们，想做什么都不受妨碍。

    明泱仰头看他：“你不觉得吗？”

    她喝醉酒后其实很娇，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俩人说话的声音近若耳语。

    “不觉得。”他微阖了下眼，“只能说，我没能让你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到了那个份上。”

    所以，在她家人来北城的时候，在她的朋友们有时停留北城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带他去见。

    那个时候的关系没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她那么知分寸，又怎么会迈入、自己觉得不能迈入的领域。

    她想咬唇，被他摁住下颌，没让她咬他想亲的地方。

    沈既年低头亲了亲，告诉她：“别多想。”

    “你对我很好。”

    他捧着她脸，一点点吮入。

    她愿意重新来过，这是一次。

    她在他跟自由之间找到平衡，没有执着于得一失一，这是一次。

    她一再地敞开城门让他进入她的更多领域，这是很多次。

    一开始是时间不对。

    到了现在，他们都已经走在正确的时间里。

    沈既年看着她，直到见她眼睫轻动了动，“嗯”了一声，他才放过她。

    他轻笑了下，看着她醉态，她不知道，她还给过他一个礼物。

    在那次类似相亲的酒后，她眼中的纽约夜景。

    今晚没遇上堵车，车辆飞快地行驶在归家路中，霓虹被抛至车后，璀璨繁华全都一晃而过。

    赖在他身上，明泱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车窗外。

    像是在翻记忆的篇章。

    季节快到了。

    天气预报，接下来的几天都有雨。

    “想什么？”

    当年今夕，今夕当年。

    当时那辆车停在她身前，阻断了雨瀑。车窗降下，里面所坐着的正是她想要求的人。车里车外，划成了两个世界。

    而现在，她在他的车中，他询问的声音低低飘进了她的耳畔。

    明泱弯了弯唇，埋进他怀里。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她语焉不详，但其实记得很清楚，马上就八年了。

    在她已有的人生中，强势地占据了不小的篇幅，也留下了不浅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