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她看见了阳台上的秦淮序，他背对着她，坐在宋晚意的轮椅上。

    秦念念吓得双眸通红，“哥......哥哥......”

    秦淮序默不作声，秦念念只能壮着胆子走过去。

    “奶奶让我联姻，她骗我说联姻人选你也知道。”

    她眼巴巴地看着秦淮序，却没等到他的附和。

    “哥哥，我知道错了。要不这样好不好？”

    她半跪下去，拉住秦淮序的手，“三年前你要送我出国我不肯，现在我肯了，你想让我在国外待多久都可以。”

    他依旧没有回应。

    秦念念眼泪直掉，“你不想送我出国也行，那奶奶之前给我介绍的对象我愿意嫁，你在那里面选，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秦淮序一言未发，目光冰冷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秦念念终于崩溃了。

    “你说过的，你说我值得最好的，如果找不到，你就养我一辈子的！”

    “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好。”

    秦念念怔住，眼里的狂喜在触及秦淮序过分平静的脸时，凝结成冰。

    明明秦淮序松了口，可她却只觉毛骨悚然。

    15

    “不联姻，就离开秦家。”秦淮序抽回了自己的手。

    “哥哥，你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秦念念一脸恳求，“离开秦家的话，我活不下去的。”

    她从来嚣张跋扈，不考虑后果。

    想让她死的人很多，但有秦淮序护着，没人敢动她。

    倘若失去这座靠山，等到她的后果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秦念念最后一点侥幸，在秦淮序始终没有波澜的目光中一点点湮灭。

    她终于崩溃了，她咬着牙，眼神愤恨。

    “秦淮序，你为了宋晚意报复我？你真的是太可笑了，宋晚意死了，你现在才开始爱她！”

    提到宋晚意，秦淮序的眸底才终于有了波动。

    可却让秦念念更绝望。

    “你凭什么报复我啊？”

    “对于宋晚意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不然一直待在你身边，才是生不如......啊！”

    秦淮序掐住她的脖子，血色映入黑沉沉的眸底，手指寸寸收紧，这一刻，他失控地想杀了她。

    秦念念拼命挣扎，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抓挠出道道血痕。

    空气稀薄，她双眸缺氧发红，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怕了，勉强挤出破碎的字眼。

    “三年......前你......你不帮我......宋晚意......不会死......”

    “是你......害死她的......”

    一句话抽空了秦淮序所有的力气，他的手松开了，指尖克制不住地发颤。

    秦念念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她红着眼睛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淮序，克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秦淮序，你真可怜。”

    “换做我是宋晚意，我也不会要你。”

    秦淮序一言未发，下颌紧绷，整个人已经被推到了崩溃边缘。

    秦念念又一声一声的骂，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

    “都是你害的，秦淮序，都是因为你。”

    “是你说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你兜底，你凭什么说话不算话。”

    “秦淮序，你混蛋，我恨你！”

    到最后，她声音嘶哑，连喊都喊不出来。

    房间终于安静，只剩下一声声止不住的呜咽。

    “想好怎么选了吗？”秦淮序面无表情。

    秦念念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哪一条都是死路，她没有选择。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声不吭，踉跄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