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蹦出一句：

    “萧墨言，我们离婚吧。”

    萧墨言端起粥碗的手，顿在了空中。

    几秒后，他吹了吹勺子上的粥，递到了苏夜含嘴边：

    “先把东西吃了，补充点能量。”

    鲜少的柔情，让苏夜含很不习惯。

    她不知道的是，萧墨言得知唐沫沫怀的孩子是前男友的，孩子也是她自己害死的后，他彻底不爱唐沫沫了。

    “还不赶紧滚！”

    他怒斥还躺在病床上的唐沫沫。

    纵然她哭得梨花带雨，他也没了半分心疼。

    见苏夜含没有动，眼里还少了最初炙热的光，他的心宛如刀割。

    可是让她换回孩子的，是自己。

    让她给唐沫沫下跪道歉的，也是自己。

    但他还是语气强硬道：

    “苏夜含，你祖母说过，要我爷爷照顾她的后代，所以我绝不会和你离婚的，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这个答案超出了苏夜含的意料。

    往事的一幕幕重新在她脑海里浮现那些受过的伤害，像一股压不住的潮水，席卷而来。

    她痛苦到窒息。

    最后她淡漠地合上了眼。

    轻声问道：

    “萧墨言，你还想换什么？我通通满足你。”

    毕竟最后一颗互换丹的触发，还得靠他。

    萧墨言拿起苏夜含冰凉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他哽咽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别跟我离婚......”

    当晚，他抱着苏夜含酣然入睡。

    9

    距离互换丹失效时间，只差一天了。

    苏夜含心急如焚。

    阎王曾告诉她，时间一到，她和萧墨言仍然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她委实不想再欠萧墨言什么。

    她想，上次他们是因为车祸去的地府。

    这次，她拉着萧墨言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他们在医院，怎么都不可能被车撞死了吧？

    深夜，苏夜含说着梦话，自顾自地走出了病房，又朝马路上走去......

    病房里，萧墨言在隔壁床上翻了个身，被角碰到了水杯，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瞬间惊醒！

    抬眼望去，却不见苏夜含在床上。

    他急了，急忙跑出了病房。

    在快要追上苏夜含时，他望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大喊一句：

    “苏夜含！别走了！小心车！”

    话音刚落，苏夜含就从梦游状态醒来，她开口问，“我怎么在......？”

    “这”字还未出口，她砰的一声被撞飞十几米远，霎时间，鲜血流了满地......

    萧墨言脑子唰的一下空白成了一片，浑身都不停地战栗着。

    他脚一软，跌坐在地，又慢慢爬到了苏夜含身边。

    他将她揽入怀中，没有哭，也没有闹，顺了顺她凌乱不堪的发丝。

    “苏夜含，这就是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抓着我不放的原因吗......？！”

    “你是不是，还爱着我的？”

    苏夜含闭着眼，没有出声，平静得萧墨言的世界宛如失去了生机。

    蓦地，苏夜含额头渗出的、温热的血，也顺着脸颊滴落在萧墨言手心上。

    他整个人先是一阵恍惚，又被这温热的触感拉回了现实。

    他猛地一怔，对怀里的苏夜含道，“互换丹......互换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