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绝望感将我包围，我倒在副驾驶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贺以年余光瞥向我，冷笑一声：“我刚刚就该开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

    我不想再理会他。

    我看着窗外，突然发觉这里的一切越来越熟悉。

    这不就是当初我和司年出车祸的那条路吗？

    “贺以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

    贺以年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车内的气温在不断下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喜欢那个死人什么？就因为他救了你？”

    边说着，我看着他修长的腿将油门踩的更深了。

    车速飙升，狂风从车窗缝隙灌进来，吹乱我的头发，也吹不散满心的恐惧。

    当年车祸的惨状不断在我脑海中闪回，司年虚弱的倒在废墟里，全身都是血的模再次刺痛我的心。

    “贺以年！快停下！这条路上很危险！快停下！”

    贺以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怎么？你觉得他能护住你我不行？”

    突然，前方出现一辆大货车，正缓缓转弯，车身几乎占满了整个路面。

    贺以年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尖叫着：“快刹车！”

    突然整个车身猛地一震，保时捷被撞到一旁的防护栏，才躲过了被卡车碾过的命运。

    我回过头，看见后面有一辆出租车撞了上来。

    下一秒，司年从车上走了下来。

    第21章

    我看着司年走了过来，他的眼眶有些泛红，手还在不停的抖。

    我迅速拉开车门，扑进他怀里。

    “阿年，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司年将我从他怀里拉了出来。

    他看向我的眼里是满满的失望：“沈慕橙，你为了哄贺以年开心，就连陪着他死在这条路上也心甘情愿吗？”

    我怔住，下意识的开口解释：“阿年，我没有，我是被贺以年拖……”

    司年松开了我，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车内。

    “叫救护车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看见贺以年的脑袋正无力的歪到一旁，额头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殷红的液体顺着鬓角滑落。

    等到贺以年被抢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走出来就看见司雅匆匆的感到医院。

    “你没事吧？爸妈听说你又出车祸了都担心的不得了。”

    她拉着司年上下打量：“要不还是再去检查一下吧”

    司年默默的摇摇头：“我没事的。”

    “我听那个出租车司机说是你半路拦下他的车开走了，你醒来之后不是连车都不敢坐？这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司雅说着，抬起头越过司年的肩膀看到了我。

    司年侧过头，看向我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没什么，我们先走吧。”

    我小跑着追上去，拉住司年的手。

    司年猛地将手抽走，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抵触的看向我：“沈慕橙，就这样吧，我们大概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强忍着内心的情绪：“阿年，我昨天是被贺以年拖上车的，我不爱他，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很多话想要说，现在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有一句：“我一直很爱你。”

    司年眼眸微颤，只是很快却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可是，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是怎么爱贺以年的。”

    话说出口，司年的眼底仿佛积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呼吸一滞，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司年有灵魂时刻的记忆？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司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我看清后发现正是被贺以年扔掉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