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年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脸上满是不屑。

    我推开他：“你有病是吧？”

    我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那这家店看起来没有你想要的婚纱，那就不用存在了。”

    站在一旁的店长立刻迎上来，声音颤抖的开口：“沈小姐，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定制款，我带您去看看吧。”

    店长语气里充满了恳求。

    我不忍的偏过头：“你带我过去吧。”

    我跟着店长上楼，漫不经心的扫过每一件婚纱，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司年为苏荷穿鞋的画面。

    突然，角落里一件鱼尾款的婚纱吸引了我的注意。

    婚纱各处勾勒着复古的花纹，裙尾处点缀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不自觉的走到这件婚纱的面前，总觉得它在吸引我。

    店长见状立刻开口：“沈小姐，这件婚纱是五年前一位先生特意拿来的设计图，说是要和他的女朋友求婚，但是一直没来拿，您要是喜欢，我帮您联系一下。”

    似乎是怕我拒绝，店长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下一秒，手机铃声在身后响起。

    第25章

    我回过头，看见司年正拿着手机站在身后。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我，随即挂断了电话，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店长，我未婚妻说那件婚纱不合适，我来看看别的。”

    ‘未婚妻’三个字像一根根软刺，狠狠的扎入我的每一条神经。

    店长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司先生，这件婚纱是您……”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漠。

    店长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那我们现在就把这件婚纱给苏小姐拿下去。”

    司年轻声阻止道：“不用了，这件婚纱已经过时了，一会儿您帮我扔掉吧。”

    我的心随着司年的每一个字颤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司先生，那沈小姐正好对这件婚纱很感兴趣，不然您卖给她吧！楼下是贺氏集团的总裁，一定能开出你满意的价格的！”

    店长热络的介绍着，我的心却越来越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我看向司年：“阿年。”

    “不用了，丢了吧，这件婚纱是我送给我前女友的，也只属于她。”

    司年说话的时候和我对视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又瞬间被掩盖。

    “现在她已经要嫁给别人了，就扔掉吧。”

    他说完，随手将婚纱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阿年！”

    “沈小姐！”

    司年后退两步和我拉开距离：“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

    他的表情冷漠到我们俩仿佛从未相爱过一般。

    我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司……先生，我可以花钱买下这件婚纱，多少钱都可以。”

    司年垂眸，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沉默片刻，他再次抬眼，眼中的复杂情绪已然褪去，只剩一片冰冷：“不用了，我不希望穿着这件婚纱的人，身旁站着的是其他男人。”

    说完，他拿着婚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我呆站在原地，直到贺以年找上来，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怎么了？还没选好？”

    我抬起头，这才意识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贺以年脸色微变，他走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难得的温柔。

    “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送我回家。”

    他的动作一顿，似乎想拒绝，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贺以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尖轻轻触碰到我脸颊上滑落的泪滴。

    拇指轻轻摩挲，一下又一下：“好，回家。”

    我回到家之后贺以年难得的没有烦我。

    我独自坐在窗前，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