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松了口气。

    这一夜，旁边的宫女各种抱怨，唾骂红豆。

    红豆只得自己听着忍着。

    骂的困了累了，那宫女便在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支着头睡了，红豆则是继续跪着。

    次日嬷嬷来时，红豆跪的腿已经没了知觉，仿佛那沉甸甸似有千斤的双腿并非她的。

    嬷嬷往她道：“你可知昨日做错了什么？”

    第12章

    红豆连忙答着：“奴婢，奴婢不知。”

    她什么都未做。

    嬷嬷冷笑一声，往她道：“昨日对你的安排，便只是在外头与大家一同搬菊花，布置环境，为何你会突然进里头端茶倒水？”

    “那本该是常嬷嬷那边的事情，与你何干？”

    红豆想到昨日，那位嬷嬷将茶水交于她手上，叫她去给太子殿下他们斟茶。

    她便道：“是常嬷嬷让奴婢去的。”

    那位交给她茶水的嬷嬷，应是常嬷嬷吧？

    “常嬷嬷让你去，你便去了？你可知你是谁的人，须得听谁的话？”这嬷嬷气了，声音都拔高几分。

    红豆心中委屈。

    无论是哪个嬷嬷，她都忤逆违抗不得。

    可两位嬷嬷所求不同，她便在前头顶罪，叫这嬷嬷出气。

    她又不敢说上两句不公，只得求饶：“嬷嬷，奴婢知错了，求嬷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奴婢往后定不会再做这般事情，叫嬷嬷不高兴。”

    那嬷嬷冷笑一声：“虽你身份与这些宫女们不同，在宫中留有几分用处，可若是叫你死了，再去找上两个来，亦是能顶了你的位置。”

    红豆吓得连忙磕头。

    她泪挂在眼眶边上。

    嬷嬷道：“今日便继续跪在此处，好好记着今日之事！”

    红豆手脚冰凉，朝她谢恩：“奴婢谢嬷嬷高抬贵手，饶过奴婢。”

    待嬷嬷带人走后，红豆又在此跪着。

    她未吃饭，饥肠辘辘。

    许久未站，也未动，那双腿更是如何都无法有半点感知。

    红豆垂头暗暗落泪，只道自己命苦。

    旁边宫女睡了一夜，今日又守着她，也有人给她送饭来，她也乐的轻松，今日骂红豆也骂的好听了些。

    日头刚上房顶，太阳落在她身上，她便再承受不住，头晕眼花的昏了过去。

    被冷水泼醒后，她又跪着。

    常嬷嬷带人过来时，瞧见她狼狈模样，直接从那宫女手里将红豆带走。

    红豆被扶起来，腿都没忍住打颤，险些摔倒在地上。

    常嬷嬷与那匆匆行礼的宫女道：“这宫女我带走了，待你家嬷嬷回来时，同她告知一声。”

    “是。”

    红豆被带进常嬷嬷院中，那里也为她备了一间屋子。

    屋内干干净净，亦是她一人住。

    常嬷嬷命人给她弄了碗清粥：“往后你便跟着我当差，断不会叫你如在此前赵嬷嬷那边似得，动不动就这般那般责罚。”

    红豆有些心动。

    赵嬷嬷的那些手段，她不喜欢。

    可她也信，这在宫中这么多年的人，势必不会轻易帮她一个初进宫中的宫婢。

    定是有何目的的。

    红豆未答话。

    常嬷嬷要其余人下去，才往红豆道：“我瞧你有做主子的本事，如今帮你便是帮我自己。往后你飞黄腾达了，还勿忘了我这个老嬷嬷就好。”

    这话不似真的，红豆不敢答，只喝着粥。

    常嬷嬷抓了红豆精致的下巴，与她怯生生的眼对上：“记着了么？飞黄腾达做了贵人后，不要忘了我。”

    “是……”红豆被迫匆匆应了声。

    常嬷嬷方才满意，将她下巴松开，起身道：“用过饭歇歇后，便随我一同熟悉往后要做的事情。”

    “我这边乃是端茶倒水，伺候主子饮食起居。”

    红豆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