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齐若彤真的没改密码。

    推开门，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拖鞋，他那双粉色兔耳的甚至没有落灰。

    何景昊嗤笑一声：“他倒会装深情。”

    沈楠枫径直走向主卧，直到拉开抽屉时愣住。

    他留下的衣服全被真空封存，一尘不染。

    衣服底下还塞着一些东西，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泛黄信封。

    “遗书。”

    二字刺入眼帘。

    上面的内容不多，大概意思是沈楠枫不在人世，他也不想独活。

    两年前，齐若彤是动过自杀的心思的。

    沈楠枫展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泪水砸在“楠枫，我错了”的墨迹上。

    底下还翻出更多东西，十二卷手抄《地藏经》，每卷末尾都写着“愿以此功德，佑沈楠枫不受轮回之苦”。

    何景昊捡起经卷冷笑：“现在演给谁看？你被雪埋的时候他在哪？”

    他拽过沈楠枫就要走，却被他轻轻挣开。

    “景昊，让我单独待会儿。”他抱着那堆抄写的经书，有些失神：“你知道吗？当年他救我的时候，湖水那么冷，可他把我托出水面的手是暖的……”

    何景昊咬了咬牙，侧过头不愿再去看女孩的目光。

    一道轻叹散在空中。

    “你就真的确定，救你的是齐若彤吗？”

    三天后，齐若彤出院。

    沈楠枫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他整理衣物。

    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反复抚过一件叠好的灰色毛衣。

    那是他从前亲手织的，袖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

    “楠枫。”

    何景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车在楼下，该走了。”

    他最后瞥了一眼病房内，转身时被何景昊牵住手：“别回头。”

    一连几天，沈楠枫因为齐若彤的事都没什么精神，除了宅在家哪都不肯去。

    直到这天，市里举行了一场拍卖会，他才被何景昊从沙发上扒拉下来。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沈楠枫一袭墨绿色长裙，站在展台前心不在焉。

    何景昊揽着他的肩，将一枚翡翠胸针别在他领口：“你戴这个好看。”

    这是他刚才拍下的，这个颜色十分衬女孩。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何先生好眼光。”

    沈楠枫浑身一僵，转头便对上齐若彤深邃的眸子。

    第16章

    他西装笔挺，腕间佛珠却与这浮华场合格格不入。

    何景昊将沈楠枫往身后挡了挡：“齐总也来竞拍？”

    齐若彤的目光始终落在沈楠枫脸上：“我来赎罪。”

    拍卖会进行到最后压轴的拍品一枚稀世蓝钻戒指被推上台。

    起拍价五千万，场内竞价声此起彼伏。

    齐若彤利落举牌，声音平静：“一亿。”

    全场哗然，纷纷回头看这位有钱的金主，却也没人再加价。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展台，接过戒指后竟下台单膝跪在一个女孩的面前。

    “这是我欠你的。”

    沈楠枫后退半步，喉间发涩：“齐若彤，你欠我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抬头，无奈的笑笑:“我知道,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求你原谅。”

    何景昊一把拽起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要不是还在公共场合，他就要掀翻屋顶：“惺惺作态！你当年怎么对他的？”

    沈楠枫拉住何景昊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走吧，这里让我喘不过气，我们去逛街换个心情吧。”

    何景昊点头，揽着女孩就离开了拍卖会现场。

    郊外的车不多，何景昊一路开的都很快，生怕齐若彤又阴魂不散的缠上来。

    行至半路，经过湛山寺时，沈楠枫突然叫停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