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苏荷站在海边，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司仪声情并茂地询问。

    “无论贫穷与富贵，你是否愿意嫁给他？”

    苏荷飞快回答，“我愿意！”

    轮到顾北辰，当司仪问他愿不愿意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愿意。

    当梁雪说要和自己离婚时，他好像失去了全世界，心慌地不行。

    答应离婚，不过是嘴硬。

    就连让梁雪准备这场婚礼，也不过是想测试她到底爱不爱他，在不在乎他。

    如果梁雪说一句不愿意，或者做什么事阻止，他一定会立刻停止这场荒唐的测试。

    但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来都不肯来。

    顾北辰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

    在场的宾客见他不出声，开始窃窃私语。

    “这，辰哥不会是后悔了吧？”

    “按辰哥的脾气，他应该能让梁雪来亲眼看着他结婚，奇怪，我怎么到处都没看见梁雪。”

    “是啊，这么久了，梁雪呢？”

    司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又问了遍。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你愿意娶她吗？”

    这一次，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顾北辰想取消婚礼。

    就在此时，几个警察走进来，面色严肃。

    “你好，我们接到报案，有目击者在这里看到有女人坠海。”

    “很抱歉，你们的婚礼不能在这里继续举行。”

    顾北辰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苏荷却猛地僵住，差点心脏骤停，连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

    怎么可能，那晚怎么会有目击者！

    她那件事做的谨慎，无论是推人前还是看人坠海后四周都没有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她忽视了什么地方？

    苏荷攥紧手心，努力保持头脑冷静，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晚海边那么黑，就算看见也认不出她的脸，而且周围没有任何监控设施，谁也不会有她推梁雪入海的证据。

    “苏荷，今天的婚礼只能暂停了。”

    顾北辰的声音让她回神。

    她抬头，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没关系，我们先离开这吧，别妨碍警察调查。”

    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顾北辰继续待在这里。

    一旦他发现了什么......

    苏荷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惨烈的下场。

    她匆匆换下婚纱，看着华丽的婚纱被装进箱子，像凌晨变回原样的灰姑娘。

    梁雪这个贱人，死了都要祸害她。

    婚没有结成，她不甘心。

    宾客陆陆续续离开，那些花也被搬走，所有的一切都变回原样，仿佛刚刚的的婚礼只像是一场美梦。

    梦醒了，就没办法再继续做下去。

    11

    清场之后，顾北辰让人把苏荷送回家，自己留下做一些善后的事。

    收拾东西时无意间听到那个目击者和警察对话。

    目击者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嗓门很大。

    “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嘛，那晚我吃多了想出来散步，远远听到一个女人在呼救，等我跑过去，那人已经被海浪冲得很远，我根本没办法救。”

    警察问他那个女人的外貌特征，他思考了会儿道，“天黑看不太清，长得应该挺好看的，皮肤特白，嘴里好像喊着什么顾什么辰......”

    顾北辰瞳孔紧缩，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能来这片海边的漂亮女人，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

    梁雪也是从那晚开始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