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陈茗焦躁:很不喜欢燎烟感情用事,岂能感情用事?
燎烟就表示:若不是他感情用事,他妈的他早就能毒死大郎君一百次!
主君的男妾近来频频语出惊人,提笔的起居郎们:压力山好生大啊!
吵着吵着,陈茗凶相毕露:来人,把小君拿下,扔到庭前打三十板子!
而他身后的人听到郎主号令,习惯性往前进一步,再忙往回退三步。
相互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一张张冷硬无情的脸上写满死道友别死贫道的阴狠。
反正谁也不上。
作为贴身亲兵,他们清楚记得,之前郎主气头上打过小君一顿,转头就把那帮打人的发配到深山老林采矿去了。
现如今都没回来。
哦,还有很多其它先例,多看两三次就能看出门道。
陈茗脸色便又沉了下来。
诺大院子里,一帮人静悄悄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紧张的气氛是如何的波涛汹涌,路过的猎犬都“嗷呜”嚎丧也般夹尾巴窜走了。
燎烟噗嗤一声,率先打破凝滞:行了。
郎主也别为难人,郎主若看奴不顺眼,大不了奴搬出去住!
陈茗傻逼一样,认为先出声的就是认输,约等于烟奴向他服软,便昂起头问:烟奴搬出陈府,你搬出去睡虹桥还是睡大街啊?
燎烟说到这里,很理直气壮:前阵子嘛敲诈段二郎,让他在外头给我置了江景房,临窗一开便是辽阔大江!雾气冲撞,江天一线,比这里不自在多了?
陈茗皱起眉头:乐户什么时候可以落户置房产?我怎么不知道?
燎烟双手抱胸,简直是乖张:办假证喽!有种抓我,打我板子,关我死牢,砍我脑袋!
陈茗两眼一麻黑,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柔弱的妾居然连办假证都会了?谁教的,他要砍了他!
陈茗试图与燎烟讲道理:你怎可如此恃宠而骄?
他怎可与律法制定者讨论违法的事宜?坊巷里办假证的全抓起来,妈的,难怪最近混进河东的持证流民这么多,保不齐全是这帮人在发国难财。
伪造官府公章,死罪!
燎烟便与他讲感情:可不是呢!郎主要砍我麻烦快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几天后,燎烟倒是再次见到了活生生的安槐,胡子拉碴也不修边幅,腮胡都快爬满他那张倒霉的脸。
安槐在把桃花妾一事上报后,得令来与燎烟陈述。
其实是桃花妾的事一直在发酵,陈郎主可能还暂未直观地观戏,接受视觉跟心理的双重暴打,所以看起来并不着急,打算按住先不发。
陈茗还能戏谑一般开口:“本郎主倒要再等等看,这次想死的人究竟有多少!”
是哦,这会儿桃花妾已彻底变丑角了。
涂上花彩,光不溜秋,要么骑将军的肩得驾儿得驾儿,要么拱将军的胯挨将军的骂,底下看的人哈哈大笑。
安槐对着主君欲言又止三番,决定闭嘴,这些描述反正绝不会从自己的嘴巴里出来。
结果一连好几天,陈茗怄气没跑过来睡小妾。
小妾竟不思郎君,竟日日与那莫郎饮酒,大花厅看人歌舞。
黑脸的陈茗就想起了这码子事,让安槐去找燎烟,让燎烟过来求他解决这个问题。
帷幕后,燎烟敞着一身宽松的云雀道袍,发髻斜插一根黄金簪,半倚在贵妃榻,手臂慵懒地支在凭几上。
隐在暗处时不觉得,现下直面本人,风吹动镶金丝的云纱,影影绰绰,安槐发现他已从少年长成青年模样,蜕变出一种荼蘼而危险的英美。
无怪乎他们的主君不愿再宠幸些歪瓜裂枣,安槐想。
当年他把人从隐蔽的土壕里掏出来,还是个稚嫩暴躁的美少年,浑身沾着污泥,饿了三天也不耽误他张牙舞爪地还想跑。
陈郎主一个巴掌把人拍晕捞上马,跟个强抢良家的恶霸似的。
几年过去了,青涩的小郎已被陈郎主一手催成现如今这名熟透的美人,摇曳生姿,熠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