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

    林薇连解释都觉得乏力，却被蒋南征冷声打断。

    “林薇，不要觉得我是你哥，我就不会告你医德败坏，拒收病人。”

    “今天这场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沈秋瑾有一点闪失，你这个医生也就不用当了。”

    4

    林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文征，不留一丝情面，不留一丝体贴。

    甚至，不给她留一丝尊严。

    心像是被凿出一个大洞，呼呼往外冒血。

    林薇手脚麻木，胸口痛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刘护士长当即爆发。“不是我说你这个人......”

    林薇伸手拦住了她，无力地垂下眸。

    “没事，我做。”

    最后一次，还完了他们就互不相欠。

    胡乱吞下一把止痛药后，林薇就进了手术室。

    平日里不到半小时就做完的手术，花了她整整两个小时。

    沈秋瑾脱离危险时，林薇也彻底精疲力尽。

    手术室大门打开时，她看见蒋南征焦急地来回踱步。

    强撑了太久，此刻林薇再也支撑不住，天旋地转间她想伸手去拉蒋南征，却不想蒋南征扭头朝沈秋瑾的担架奔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林薇重重摔倒在地，头磕在地板上咚地一声。

    鲜血顺着额角流下，耳边护士的呼喊声像隔了一层罩子，她眼睁睁看着蒋南征的身影越来越远。

    林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空无一人。

    手上的针刚拔掉，贴着胶带的针眼还有些刺痛，好在身体舒服了许多。

    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便去了沈秋瑾的病房。

    护士说蒋南征彻夜未眠陪护在沈秋瑾床边，这会去给沈秋瑾买早餐去了。

    林薇走进病房时，沈秋瑾正好睁开眼。

    她微微一笑。

    “昨天谢谢你了。”

    明明是笑着，眉眼间那股透着的轻蔑却是那样刺眼。

    “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南征那么爱我，我早晚会嫁到蒋家，成为你的嫂子，你也不想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养妹就是养妹，别想那些不该想的，被人知道了只会说你下贱，说你为了勾引哥哥连脸都不要。”

    林薇死死攥着手，脸色愈加苍白。

    “聊什么呢？”

    蒋南征的声音打断了这僵持的气氛。

    其实林薇早就注意到蒋南征站在门口，谈话声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朵里。

    林薇望着他的反应，可他却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些局促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那双略显紧张的眼眸里，更多的是担心林薇会为难单纯的沈秋瑾。

    林薇懂了，现在再说什么只会显得她像个挑拨离间的小丑。

    沈秋瑾立马恢复了那副乖巧的模样，甜甜的笑。

    “亲爱的，我正感谢你妹妹的救命之恩呢，都怪我身体太差，一个月经就把我折腾成这样。”

    蒋南征抬手将她杂乱的刘海别到脑后，眼底宠溺都快溢出来。

    “那你日后可得养好身体，毕竟当我的......”

    意识到林薇还在，那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化作二人心有灵犀的脸红。

    这一幕让林薇不禁心中泛酸。

    情动之时，蒋南征什么污秽之词对她张口就来。

    原来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露出少年怀春的稚嫩神情。

    林薇看着蒋南征认真地将早餐一一摆好。

    沈秋瑾扫了一眼，极为得意。

    “哇，是那家我们吃过好多次的瘦肉粥，买这个要跑好远吧，你居然还记得我不吃葱花。”

    “嗯，还是那个味道，记得上学的时候我生病，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就为了带我最爱吃的桂花饼，那时候我同学们还羡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