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天后，方江晏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宋今禾的影子，却被空无一人的病房刺得心脏疼。

    “方总，您终于醒了！”

    是徐助理。

    方江晏声音嘶哑：“她呢？”

    徐助理知道他说的是谁，欲言又止：“小姐她......没来过。”

    胸口像是被钝刀一寸寸剖开，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是啊，他和方怡对今禾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怎么还敢奢求她的原谅......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阿晏！你终于醒了！”

    何皎皎红着眼睛扑倒床边，她抓起方江晏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放心吧，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方江晏猛得抽回手，眼神阴鸷：“你说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夫人肯定会提前告诉你呢。”

    何皎皎娇羞地低下头，“我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是你的孩子......”

    “你找死？”

    方江晏眼中山雨欲来，他拔掉手上的针头，强忍着疼痛下床，一把抓住何皎皎的头发，将她往外拖。

    “啊！好痛！阿晏，快放手！”

    何皎皎像条狗一样被他在地上拖行，为了不让头皮被扯掉，她只能拼命跟在后面爬。

    “阿晏阿晏！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开我！我真的要痛死了！”

    何皎皎不停地求饶，可她一提起孩子，方江晏的手就更加用力，直接拽掉了她大片的头发，头顶都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他就这么一路将何皎皎拖到了妇产科，一脚将她踹进手术室。

    “把她的孩子给我取出来！”

    何皎皎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地抓着门框，“不要，不要！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方江晏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我的孩子，你不配生。”

    她被绑在手术台上，方江晏连麻药都不准医生用，剧痛从身下传来，何皎皎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很快，一团血水就从她的身下流出。

    她哆嗦着身体，口中还不停地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亲眼见何皎皎的孩子消失，方江晏这才放下心来。

    “把她给我处理干净，如果这次还出差错，你也不用回来了。”

    他背部的伤口炸裂开，鲜血染红了病号服。

    “方江晏，那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方怡刚从警察局被保释出来，头发凌乱，往日贵妇的形象不复存在，“你真是疯魔了！早知道你会为一个宋今禾这么疯，我当初就应该早点弄死她！”

    “你说什么？”

    方江晏一把掐住方怡的手，“你以前......究竟对今禾做过什么？”

    接连的打击让方怡开始破罐子破摔，原本她想等何皎皎生下孩子，她就能利用这个孩子继承宋家。

    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过是一个没妈的小贱人，她爸都不管她，我怎么都对她都没人管。”

    “小贱人刚开始还反抗呢，可自从她爱上你，连反抗都不敢了，生怕被你发现。”

    “就连我逼她嫁给一个残废，她都同意了。”

    方怡像个疯子一样大笑，“我除掉她妈，熬死她爸，逼走她！结果我的儿子却给我了致命一击。”

    方江晏从来都不曾这么心痛过，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明明痛得想死，却又时刻保持着清醒。

    “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母亲。”

    17

    “阿禾，他还是没走。”

    这几天的A城一直在下大暴雨，方江晏一直站在周家门口，怎么赶都不走。

    他只有一个诉求，就是再见宋今禾一面。

    宋今禾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让他进来吧。”

    “今禾，你终于肯见我了。”

    方江晏一身雨气，他并没有贸然靠近，几日不见，他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很多，连精神状态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