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却一直显示未读。

    电话打过去，也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朱煊洛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可比起怒火，他心中更浓厚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

    昨天杨菱明明说了不会再失约，怎么可能会不来？

    朱煊洛眉心紧紧皱着，随后放下手机，就要启动车子前往杨家老宅。

    然而下一秒，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他看着屏幕上‘杨菱’来电的提醒，绷紧的心弦松了松。

    接起后，他刚要问‘怎么还没来’，电话那头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杨韵的询问混着电流声，有些不真切、

    “朱煊洛，昨天晚上菱菱是不是去见你了？她什么时候走的？”

    朱煊洛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回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张：“今天凌晨吧。怎么了？杨菱呢？这不是她的电话吗？”

    “她死了。”

    杨韵声音带着哭腔：“今天凌晨，她突发脑出血，猝死在你家小区里！”

    第11章

    朱煊洛心脏猛地一沉，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挂断了电话。

    杨韵带着哭腔的话还在他耳畔环绕。

    杨菱死了？

    在那天晚上？

    杨菱，居然就这样死了。

    朱煊洛下意识地摇头，不甘心地搜索着杨菱的名字。

    【杨家小女杨菱意外离世，家族哀悼】

    黑白配色的新闻刺的他眼睛生疼。

    朱煊洛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明亮。

    楼下车水马龙，和往常没有一点不同。

    朱煊洛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他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

    烟嘴叼进嘴里后发现没有打火机，又在抽屉里找出打火机。

    整个人的动作机械又平静。

    朱煊洛点火的手有些颤抖，灰白的烟雾缓缓遮盖住他有些疲态的面庞。

    他的眼睛因为烟雾熏得有些发红，烟灰掉落进烟灰缸里。

    他将烟捻灭之后，很快又抽出另一根烟。

    刚要点燃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是杨韵弹出的消息。

    【后天是杨菱的葬礼。】

    朱煊洛的表情未变，简单回复了一个“嗯”。

    那支烟最后也没有点燃，朱煊洛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车里的时候，朱煊洛才感到一阵迟来的疲惫和空落。

    0他整个人蜷缩着靠在方向盘上，两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杨菱和杨韵两个人在他脑海中交错，最后定格在刚才新闻上杨菱的脸上。

    朱煊洛终于意识到，其实杨韵和杨菱，他比谁都分得清楚。

    杨菱的葬礼上，朱煊洛作为配偶站在最前列。

    他手里拿着一捧茉莉花，花香有些发腻，他有些难受。

    杨韵说这是杨菱最喜欢的花，他今天才知道。

    “我想让你自由。”身后的何嘉瑞猛地出声，“茉莉花的花语是‘我想让你自由’。”

    “朱煊洛，你对不起她。”

    何嘉瑞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朱煊洛心上，他没有接话。

    有些出神地盯着墓碑上杨菱称得上明媚的笑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下意识地将这张脸和身旁的杨韵作对比，其实她们俩一点都不像。

    “杨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