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我。”

    孟航发泄完心中怒火，看见周深的模样，理智回归，心中也酸涩起来。

    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他也是真心将周深当成好友。

    他拍拍周深的肩，低声道：“阿深，我……”

    周深摇头阻止他的话，起身拿过衣服往外走去。

    孟航急道：“你去哪儿？”

    周深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孟航，那些事情交给你处理，给我七天时间。”

    孟航看着那充满了周索和孤寂的背影，叹息：“去吧，别做傻事！”

    周深开着车来到许南妤坠楼那个小区。

    那下面已经堆满了许南妤的粉丝送来悼念的鲜花和蜡烛。

    还有许多人源源不断地赶来。

    周深将车停到路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楼发呆。

    这么高的地方，是有多绝望，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一定很痛吧？

    周深想象不到有多痛。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伴随着他。

    等到深夜，人群逐渐散去。

    周深才全副武装地避开人群，走进了他和许南妤住过的老房子。

    一打开门，他便看见了在桌上还插着蜡烛，一口未动的草莓蛋糕。

    那蛋糕已经有些变质，带着难闻的味道。

    如同他腐烂的人生。

    周深坐到桌前，盯着那蛋糕发呆。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

    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拨出那最后一通电话？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电话，许南妤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拿过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亮起。

    周深轻声道：“对不起，妤妤，生日快乐！”

    他吹灭蜡烛，拿过叉子挖起那变质的蛋糕。

    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蛋糕混着眼泪，腻到发苦，让人恶心。

    像是许南妤那些永远吃不完的药。

    突然，门被人推开。

    周深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去。

    看见来人，他失声道：“妤妤！”

    第15章

    下一瞬，那人影又消失不见。

    门仍然好好关着。

    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

    周深吃完蛋糕，拿出手机，点出许南妤发出最后一个视频。

    如精灵般的幽幽叹息响起。

    “……对不起，我不为人知的爱人，这次换我失约，我曾说过，我只等你到三十岁，我永远到不了三十岁，所以，我永远爱你……”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他不可到现场，仿似白活一场……台前如何发亮，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

    一遍结束，又重复播放。

    周深自虐般一遍一遍看着这视频。

    天快亮时，他离开这里回到了市中心的家。

    以往每次回来都有个人在家里等他，他从来没觉得，这房子大到如此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