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天夜里很冷很冷，我反复梦见三年前陆砚舟背着我走的画面。

    到最后我们还是溺死在了那场大雨里。

    清晨，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林总监，出事了！”

    “陆经理把绿海项目交给了江柔做，报价单少填一个零。”

    第5章

    “对面老板立刻结款走完了所有合同流程。”

    我掐紧掌心，努力平复情绪，冷静问：“损失多少？”

    “至少千万，”助理声音带上哭腔，“总监，我们一年白干了。”

    我死死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等我赶到公司，陆砚舟正哄着江柔，一群员工愤愤地瞪着我。

    助理将我拉到一边，脸色难堪地说：

    “陆经理和大家说绿海项目是你负责的，与江柔无关。”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想要去问问陆砚舟，却被他一把扯进办公室。

    “林茉，这事我很抱歉。”

    “但你是高管，总部顶多给你降职或者调岗，再赔点钱就过去了。

    江柔不一样，会被立刻开除，其他公司也不会再用她，她这辈子就毁了。”

    这话让人作呕，我忍无可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陆砚舟，你疯了！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深吸一口气，冷脸说出了瞬间击垮我所有情绪的话。

    “你就帮帮她吧。”

    “就当是报答我当年的救命之恩。”

    那一刻，我耳旁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砚舟把我推到员工面前，无奈地说：

    “这个项目确实是林总监负责的，她也很难过，希望大家能理解。”

    有人摔了杯子。

    “凭什么！她一人犯错我们所有人都要承担后果？”

    “我他妈房贷都快还不上了！”

    越来越多的员工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

    我站在原地，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江柔害怕地瑟缩一下，陆砚舟立刻疼惜地把她揉进怀里。

    “好了，大家先工作吧，等总部处罚下来了再说。”

    员工散开，有人故意撞上我，我猝不及防趴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

    没有人愿意扶我，他们一个个冷漠地从我身旁走过，助理也缩回了伸出的手。

    江柔走到我面前蹲下看着我。

    她脖颈间的项链垂下，随着暧昧的红斑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嘲笑我。

    “林总监，谢谢你愿意帮我。”她压低了声音，“我不介意和你共享陆砚舟。”

    我脸色惨白地捏紧掌心，用尽生平所有的力气扇了她一巴掌。

    她捂住脸尖叫，瞬间红了眼眶。

    “林姐，我好心拉你起来，你为什么要打我！？”

    员工们又聚过来了。

    陆砚舟慌了神，看到江柔的脸，他条件反射般地立刻甩了我一巴掌，怒斥道：

    “林茉，你能不能别闹了！？”

    这是陆砚舟第一次对我动手。

    面对无数嘲讽的目光。

    我的心竟出奇地平静下来：

    “陆砚舟，如果结局是这样，我宁愿当年用钱报答你。”

    他的脸色白了一瞬，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从地上爬起来，拨通了总部董事贺琛的电话。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