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像果冻。

    顾曜扬是不喜欢吃果冻的，但如果是顾宁的嘴唇的话，他愿意尝试。

     顾曜扬第一次吻顾宁的嘴唇是在高一，他现在还记得那种恨不得把他拆卸入腹的感觉。

    当时顾曜扬怕极了，毕竟他也只有十六岁，就算强壮淡定的接受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可对于这个事实却还不甚了解。

    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欲望，人类最原始但也是最真实的欲望。

    他一直在克制对待顾宁的欲望，因为意识里总觉得他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兄妹是乱/伦，那兄弟也算吧。

    顾曜扬混乱了，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有谁把你的世界观重塑了一样。

     不过，顾曜扬也没再去理会那劳什子世界观，他只想尝一下，就尝一下，顾宁的味道。

    用舌头湿润了一下嘴唇，然后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眼睛要半开半合，这样既能看到顾宁吃惊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又不用担心直勾勾的对视而尴尬。

    角度摆好，身高合适，气氛刚好.....就等着把顾宁吻得欲仙欲死。

     “啊！！！”顾曜扬捂着鼻子狼狈的蹲下去，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怎么光跟鼻子过不去。

    “你做什么！不愿意说就行了，动什么手！”顾曜扬委屈的站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顾宁气愤的脸。

     “顾曜扬，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顾曜扬顿了顿，闭着眼擦了一把眼睛里挤出来的水，顾宁的声音让他的心揪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什么？他想把他当做什么就能是什么吗？顾曜扬轻笑了一下，反问道：“你想让我当你是什么？朋友，兄弟，情人，炮友，还是一夜，情的对象。

    ”顾曜扬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 “你聪明，那你告诉我，该怎么懂你！”顾宁快要被他气疯了，为什么需要他认真的时候总是这样玩世不恭。

    当顾宁以为他也喜欢着自己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去替他的情人顶罪。

    在以为已经没希望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占有欲又让人燃起无限的希望。

    顾宁不懂，他真的不懂。

     “顾曜扬，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

    你不能只想着自己痛快，就不管我的死活。

    ”当顾宁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来。

    顾宁双手盖住脸，用指尖擦过眼睛，深呼一口气，刚才一瞬间的失控让他瞬间浑身脱力。

    已经很久没被他气哭过了，顾宁自嘲的笑了笑，便转身回家。

    不回家怎么办？顾曜扬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跟他在外面挨冻简直就是自作孽。

    男人不轻易哭，可哭过之后好像郁结于胸的闷气都放出去了。

    顾宁不想再纠结下去了，既然顾曜扬不想把话挑明了，那就干脆陪着他一起装傻到底，然后看谁先放弃谁。

    这样，也许就解脱了。

     顾曜扬追上顾宁，想要去牵他的手，试了几次都被他甩开。

    顾曜扬偷看顾宁刚刚的脸，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水。

    他还在伤心，可是顾曜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宁宁说的对，他就是自私。

    既想要霸占着他，又不想付出爱情。

    顾曜扬天生就是这样，他觉得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爱情，就像他的父母，以前爱过，后来不爱了就开始互相伤害，伤的体无完肤又毫无颜面。

    顾曜扬不想这样，他希望就算以后成了一个老头子，顾宁也能陪着他，下棋，散步，逗逗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