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笑笑。

    严禾因为周嘉懿的事情把谢誉这人完全忘了，听程溪提起来，才想起他刚刚那个冒失唐突的亲吻。

    被他亲上的一瞬间，严禾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等谢誉走了之后很久，她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刚刚好像对他太客气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个场景。

    想着要是再重演一回，一定把他打到脑袋开花。

    严禾躺在沙发上，脑海中上演着激烈的剧情，手机叮咚一声，微信消息把她从神游中拉回。

    一个备注是“老板”的人给她发了一句话：“明天来吗？”

    -

    第二天是个周末，严禾休息了一天，晚上把自己捯饬了一下，去了上学期兼职的咖啡店。

    她暑假停了两个月没有去上班，正好开了学这阵子之前那个代班的店员也准备走了。

    店长跟她很熟悉，严禾去的第一天就给她安排上工作了。

    她做的是最简单的前台，因为咖啡店生意平平，她还得负责端茶送水。

    店长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这学期的第一天打工生活就这样草率地进行了起来。

    门口的风铃响起，严禾对着进来的人机械地说了句“欢迎光临”，而后尾音断在喉咙里。

    进来的两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很时髦，走在前面的那个短发，头顶卷了一个俏皮的小啾啾。她扬着精致小巧的脸蛋，看起来很骄傲。

    跟在短发女生进来的人气场没有她这么巧，虽然个子很高，但像个乖乖妹。

    严禾盯着后面的乖乖妹看了几眼，觉得眼熟。

    是那天在学校给谢誉一瓶旺仔的小姑娘，她不知道叫什么。

    看到严禾，乖乖妹也诧异了一下。

    走在她前面的周嘉懿倒是挺平静的，她走到前台，正要说话，又转身先问了萧晗：“你喝什么？”

    “美式吧。”

    “一样。”

    周嘉懿转而看向严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怎么还在这儿干呢？缺钱啊？”

    她的直率和讥讽让身后的萧晗都吓了一跳，周嘉懿被萧晗拉了一下衣角。

    严禾平静地嗯了一声，“六十。”

    周嘉懿拿了一张一百的给她，“现金付。”

    看她夹着钱，严禾正要接过去，周嘉懿又突然把手缩回去，问萧晗：“对了，你男朋友喜欢喝什么？”

    萧晗突然脸一红，她偷瞄了一眼严禾，发现严禾也正看着她，小姑娘把头埋得更低了，她小声跟周嘉懿说：“你别开玩笑了，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周嘉懿牵了下嘴角：“行行行，先给他点了还是等他来了自己点？”

    “等他来吧，我不知道他要喝什么。”

    周嘉懿点头，重新把钱递给严禾，“两杯美式，放点儿冰，别太多。”

    严禾给了她一个叫号器。

    周嘉懿没接，说：“你等会儿送过来行吗？”

    没有问为什么，她默了默，说：“行。”

    萧晗落座不久，她等的“朋友”就来了，周嘉懿看到她眼中一亮，顺着萧晗的视线往门口看起。

    谢誉进来之后，被空调冷到了，他呼呼吹了两口气。

    一眼看到在做咖啡的严禾，谢誉的神思被她拉过去，手里拉着的门把手一松，那块玻璃砸向马伯言的脑门。

    谢誉忽视了身后的一声惨叫，他愉快地走到前台，惊喜地托着腮帮子看着她：“你在这里打工吗？”

    严禾手指竖在唇边，“嘘。”

    “好好好，嘘嘘嘘，我不影响你工作，假装不认识。”谢誉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马伯言跟他挤在一起看了会儿菜单。

    “你们喝什么。”严禾问。

    马伯言吵吵了半天，点了杯拿铁，就急着赶去跟萧晗汇合了。

    谢誉还在看。

    “你喝什么。”严禾又问了一遍。

    “你别急，我多看一会儿。”余光里是她的白衬衫和黑色的包臀裙，还有刚好遮住膝盖的裙摆和藕断似的小腿。

    谢誉随便点了一个，“美式吧，再加一个甜甜圈。”

    严禾顿了下，然后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

    谢誉给他爸直播了半个月吃粥和免费咸菜的生活之后，谢爸爸终于忍无可忍，用一笔生活费让他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