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2)
严建章的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沉,正当他握紧拳头要开口时,周围倏然荡开一圈如春风玉露般清和的气流。
霁涯睁大了眼,一瞬间仿佛置身细雨之中,却又没有半分潮冷,明明看见周围亮起,但夜色仍然浓郁。
在灵力波动的矛盾之中,一道彩虹缓缓浮现在草叶上方,横亘在两棵参天古树之间,无法辨认的颜色光芒交替绽开,又似有仙音呢喃,洗涤人心。
蔺沧鸣也不禁屏住呼吸,咬了下舌尖回过神来,闭目道:“诸位,现在可相信了?”
“当然,老夫可从未怀疑过幽冥阁的信誉啊。
”严建章挤着满脸褶子露出笑容,伸手就要拔出草叶。
霁涯抓住了蔺沧鸣的手腕,对他做了个“罩我”的口型。
严玉诚也状似无意地退到蔺沧鸣身后,右手拇指抵上剑鞘。
严玉霏正要指挥众人撤去结界,严建章喘着粗气,他一直压抑的灵力都渐渐沸腾,大笑着一把将草叶拔了出来。
狂风猝不及防地席卷周围,穿过枝叶变成凄厉的嚎声,闪烁的虹光悄无声息地破碎,炸开的灵力将毫无准备的严玉霏和精锐小队掀飞,严玉霏在空中挥剑刺向树干,拽断了两根粗枝这才稳下身形,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昏倒下去。
“父亲,无碍吧?”严玉诚接住被震退的严建章,故作关心地问。
严建章口吐朱红,却根本顾不及自己的伤势,只是状如癫狂地看着手中草叶:“哈哈哈……是凝仙露!有了凝仙露就还有时间!”
“父亲,我这次也算有功吧。
”严玉诚扶着他轻声道。
“诚儿,你清楚该做什么,为父当然会记得你的好,但你别忘了我们真正要找的东西。
”严建章眼底阴沉,忽然又咬牙骂道,“废物!若非你失去那小子的踪迹,我岂会将凝仙露看得如此之重!”
霁涯皱了下眉,转头发现蔺沧鸣同样面色不佳。
“是我无能,父亲。
”严玉诚阖了下眼,最后一丝对严建章的幻想也放下了,他像从前那样顺从地认错,然后猝不及防抽剑刺向严建章背后,剑尖自胸前透出,滚烫的血浇沃满手。
严建章难以置信地张开嘴,发出一串破裂的气音,他艰难地侧过头,那个一向对他俯首低眉,跪在他膝前的孩子脸上溅了血,眼中闪着快意的冷光。
严建章暴怒地一肘击向身后,拧身扼住严玉诚的脖子:“逆子!为父捡你回来,你竟敢背叛为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咳咳!”
严玉诚手中不知何时又落了一柄短剑,裹着灵力的剑光一闪,再次穿透严建章的胸口。
“你对我做下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牲事,然后死在我这个狗杂种手里,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啊。
”严玉诚语气冷漠,一点点掰开严建章的手指,向外一折,严建章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我不相信,诚儿,是不是幽冥阁的邪道教坏了你?”严建章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咳嗽,硬是从恨怒至极的脸上挤出一丝慈爱来,抓住严玉诚的衣襟,“告诉为父,是不是他们逼你的,他们对你用刑了,还是下毒下蛊了?为父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站在后面看戏的霁涯碰了碰蔺沧鸣,轻声道:“我觉得是严少爷带坏了咱们。
”
蔺沧鸣白了他一眼,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看这严建章还能演多久。
严玉诚将剑架在严建章颈上,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演什么?不论我中毒与否,我都不想再留你活命,与幽冥阁合作……”
“你中毒了。
”严建章截断他的话头笃定地说。
严玉诚愣了愣,随后又向严建章补了一剑,怒道:“那又如何?我宁愿中幽冥阁的毒,也不愿做你的狗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