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得热烈起来,歌唱到后半段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忘却了先前那种畏惧,它们就像附着在我身体表面的雾霾一样蒸发了,不见了,只消一点力气,我做得到。
顶灯转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光。
“Manfuckthatshit嘿哥们儿
I'llbeoutspendingallthismoneywhileyousittinground我要有钱就出去把它们烧光,你却坐在这里彷徨Wonderingwhyitwasn'tyouwhocameupfromnothing为什么白手起家和绝处逢生Madeitfromthebottom总是轮不到你丫头上NowwhenyouseemeI'mstunning如今你再见我,我已光彩夺目Andallofmycarsstartwiththepushupabutton我的车可是辆辆都带钮儿TellingmethechancesIblewuporwhateveryoucallit你说我一举成名的机会有多大,随便你管它叫啥Switchedthenumbertomyphone改掉我的手机号码Soyounevercouldcallit你永远也别打”
我看不清台下的人是怎样的表情,专心嚼碎那些我烂熟于心的单词,不知道从第几句开始有人吹口哨,似乎是何胖子带的头,他们的惊讶在一个长句过后统统变成了欢呼,随着象征告一段落的鼓点进入高潮,乔馨心的声音衔接上了我的,陆续有人站起来鼓掌。
“Ifhappyeverafterdidexist如果永恒的幸福真的存在Iwouldstillbeholdingyoulikethis我会仍然那样抱着你Allthosefairytalesarefullofshit那些童话全是狗屁Onemorefuckinglovesongi'llbesick再放什么该死的情歌我会疯掉NowI'mataPayphone现在我在电话亭”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唱得最好的一次。
比以往任何一次练习都要流畅,连那些总喜欢卡壳的单词都变得乖巧无比,好像从我身上长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如同登台前慌张的反弹。
不过这只是今晚的一个插曲,我是个服务生,唱完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然而当我端着盘子从酒客中穿过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善意的视线,不是嫌恶,不是嘲弄,不是怜悯,是因为感兴趣,和一点点带着欣赏的好奇。
但我实在不怎么习惯这种瞩目,有点后悔把帽子摘下来了。
我头发丝里都是汗,刚刚被何故和李谦蓝搓了半天,全都乱糟糟的支楞在脑袋上,还有几撮垂了下来,看样子该修剪了。
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单纯的高兴一会儿。
或者给宫隽夜打个电话。
第29章
那个电话我终究是没有打出去,直到开学前我也没见过他。
返校前一天,我抽空去把头发剪短了,史无前例的长度。
实际上我主要是不想给那个传教士一样的理发师太多废话的时机,就直接告诉他剃个圆寸。
这和先前的发型相比变化巨大,自己对着镜子打量都觉得怪异,隔天只好继续戴着帽子上学。
到学校看见了贴在门上的分班告示,看样子是高三前最后一次。
我稀里糊涂的,在教导主任抑扬顿挫的广播声中穿过走廊,拖着书包跑去了另一个楼层,楼梯间里都是像我这样“敢问路在何方”的学生,挨着门牌号一个一个找,结果新班级门口遇上了许久没有过交集的齐刘海女生。
教室门锁着,看起来其他人都还没赶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隔着一扇门的宽度四目相望。
我猜这种时候应该说点儿什么,想了半天她的名字,最后却只说得出一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