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小红说。

    梅一川猜测着她的意图，问：“你想要什么？芝麻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小红：“手给我，笨蛋。”

    她蹙眉，表情有几分不耐烦。

    梅一川见后又道：“好好好给你吃给你吃。”

    他翻遍身上所有口袋，搜出一袋沾水的芝麻杆来放在她手掌心，无奈道：“吃吧。”

    小红无言，正要去抓他的手时，水龙咆哮朝她而来，将两人分开。

    苏娥愤怒地从水里出来，站在扬起的巨浪上看向山顶的小红说：“你休想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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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雪筱问。

    “然后？然后她打不过苏娥，就被苏娥杀了啊。”梅一川不停地往嘴里塞栗子，声音含煳地说着，“她这种反派人物怎么可能赢得过这个世界的亲女儿。”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但雪筱知道他说的没错。

    洛清风眯了下眼，没说话。

    雪筱指着梅一川说：“当着你的面杀的？”

    语气有几分微妙。

    梅一川叹了口气，“那杀招去的太快，一眨眼的事情。”

    以至于他在那瞬间，根本没机会去问小红朝自己伸手到底是要什么。

    她从高高的冰柱上坠落时，艰难地想要扭转身体朝身后看去，却没能看见那人最后一眼。

    “……只是很奇怪，小红只有半颗晶核。”梅一川沉思道，“这半颗晶核还满是裂痕，很脆弱。”

    “那应该是受了伤。”雪筱奇怪道，“难怪苏娥太强了，直接打碎了她一半晶核？”

    梅一川点着头说：“我也这么想的。”

    话是这么说，目光却看向洛清风。

    洛清风哼道，“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找我打听这半颗晶核的事。”

    梅一川咳了声，故作严肃道：“我这不是关心人类的未来，要是丧尸王没死透，卷土重来可怎么办。”

    雪筱这才恍然：“原来你还是为了小红！”

    梅一川沉默半晌，最后像是认输般叹了口气，表情无奈：“其实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雪筱：“什么梦？”

    “梦见小红死的时候，跟我说谢谢。”梅一川皱着眉，“反反复复，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洛清风剥着栗子，随口说：“那你去找座庙拜拜。”

    梅一川：“……”

    梅一川不再说话，他沉默地剥着栗子，香甜味道很容易让他想到平时跟在身边的小姑娘。

    她喜欢吃甜食。

    理智十分清楚，小红必须死。

    他也谈不上有多难过，在确认小红丧尸王身份后，就戒备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几年习惯了她当自己的小尾巴，跟前跟后，也习惯了给她备份零食，时不时的投喂，抑或是下意识地侧首聊天说话，以为她还在身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晚上，洛清风见梅一川还坐在河边看着星空发呆，便过去丢给他一张纸条。

    梅一川愣然地接住，“什么？”

    “地址。”洛清风淡声说，“她以前受过重伤，晶核碎了一半，自己收集起来藏在这里，试图修复好。”

    梅一川听得哑然：“她也太惨了吧。”

    说完又抬头去看洛清风，“你怎么知道？”

    洛清风：“她上次喝醉后说的。”

    梅一川顿感唏嘘，低头一看，惊讶道：“竟然在洵南？”

    “可是就算我找到了那半颗晶核又怎么样？她能活过来？”梅一川皱眉，“她可是丧尸王，要是活过来了”

    后话没说出来，却看了眼船屋的方向。

    要是丧尸王没死完，世界剧情线不对，遭到审查，那雪筱就完了。

    “碎了的晶核再聚集起来也没用。”洛清风说，“在她的认知里，喜欢的东西就该冰冻保存起来，她喜欢这片土地，所以想要冰封世界。她也喜欢那半颗晶核，于是冻在了人茧里。”

    “她以前被人类重伤过，遇见你的时候，你虽然拿起了武器，却说是要保护她。”洛清风回忆起喝醉的小红说这些的时候，不由眯了下眼。

    说她聪明吧，这事上却又单纯的有些蠢。

    “你是第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类，所以她喜欢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