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丝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夸起祁南风的魅力点来，包括轻松驾驭高难度唱段的唱功，独特的清爽音色和阴暗曲调的反差，漂亮得可以就地出道的脸等等等等。

    莫停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里的“喜欢”，是指粉丝的“喜欢”。

     他把心脏放回胸腔：“嗯。

    ” 那粉丝自己安利爽了，又另外拿出了一些祁南风单人的周边塞给他，莫停舟礼貌地道谢，把物料全部收了起来。

     那张招聘海报上确实没说谎，收银的活干完入场这一阵，就清闲得无事可做了。

    秦洛川正准备溜进场地看表演，忽然看见这个第一天来打工的新人正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收银台前面发呆，遂过来搭话道：“之前面试的时候，你说你没有听过乐队演出？” 莫停舟回过神来：“啊，嗯。

    ” 秦洛川顿时来劲：“那你平时听歌吗？我和你说，乐队现场和录音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颇为得意地摊开今天表演的名单：“尤其今天我拉过来的这几支乐队，现场都特别有感染力，还有这个” 她的手指落在饮金铸酒的名单上，语气也柔软了两分：“虽然是新出道的乐队，但他们的风格真的很抓耳，总之，你要不要来听一下？” 莫停舟很想去，但是他不忘职业道德地道：“收银的工作……” 秦洛川欣慰，同时宽慰道：“今天是定额票！放完就不会再有人来了。

    ” 莫停舟：“好。

    ” 见他同意，秦洛川也高兴地点头，带他进了工作人员通道，走了两步，一个人按着耳返匆匆地和他擦肩而过，莫停舟微微一怔他的鼻尖掠过一缕熟悉的白麝香味。

     那香气冰冰凉凉的，像一缕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手臂上。

     莫停舟抬眼，不知为何，他坐在了一个小小的酒吧卡座里，祁南风趴在他身边的桌上，像拿麦克风一样地拿着酒杯，发梢蹭在他露出的皮肤上。

    这是祁南风宣布追他的第一个月，他把莫停舟喊出来喝酒，却只给莫停舟点了气泡饮料。

    莫停舟隐隐约约地听到酒吧驻唱的声响，而祁南风拉长语调，醉醺醺地对他说：“我不喜欢看演出，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伸手，轻轻地捋过祁南风的发丝，声音也轻轻地：“为什么？” “我觉得很恐怖。

    ”祁南风的视线落在酒杯里摇晃着的琥珀色的酒液，莫停舟却觉得他好像在看一个更远的地方，“灯光一亮，音乐慢慢响起来的时候，它把你的所有感官都夺走了，你会冲动地想干些什么，想大叫，想流泪，想拽过身边的什么东西揍它一拳……你必须要随着音乐眨眼，呼吸，和心跳，否则你会喘不上气来你毫无保留地交出了一切，它却在三分多钟以后‘啪’地一下” 祁南风放下酒杯，手做了一个肥皂泡破灭的动作：“又把残酷的现实还给你了。

    ” 莫停舟想，对你来说，现实也是残酷的吗？ “有一次我看演出的时候特别激动，”祁南风的声音近似呢喃，“那个音乐太好了，真的，它本来应该会是我最喜欢的一场演出的……但是那天，当音乐劈头盖脸地泼上来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天场地的空调太冷？……或者我脚底踩到了别人落下的钥匙扣被硌了一下？总之我就这样回过神来” 祁南风说着，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音乐明明已经推到高潮了，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个音乐很漂亮，人声和乐器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知道这里应该，感到伤心，甚至可以落泪？但我就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