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老婆，姑姑吃吃地大声的笑着，确定是很欣慰的笑声。

    “要不，我们走吧？”

    这句话，王德跟阿芬说过无数次了，每次阿芬都吃吃笑着后退。

    但这次不一样了。

    看着她痴呆的小脸，王德也惊喜的发现，她竟然第一次没有退却。

    王德决定立刻搬家。

    这些年来王德不敢出门，也就是趁夜色去田里侍弄庄稼。

    王川上学还要依靠救济，家里自然没有半分钱的积蓄。

    相应的，行李也很好收拾，只用蛇皮袋装些干粮就行了。

    去哪里呢？

    不用再继续讨好村长了，王川也不用再继续上学了，走得越远越好吧。

    提着蛇皮袋，背着姑姑，扶着儿子，连夜出发，沿着荒僻的山路，走到天亮，也没能走出多远。

    幸好山涧不乏泉水，蛇皮袋里的干粮也算丰盈。

    虽然走得极慢，但走了十几天，袋中粮尽、水源消失的时候，三个人也走出了大山。

    豁然开朗，外面人群熙熙攘攘。

    恐怕也走了几百公里了吧？这不是本地的县城。

    秋天不算冷，又可以挤在一起取暖，处处可以安身。

    王川的伤口已经初步愈合，不再流血了。

    不过，让他也出去做工的话，一来他身体娇柔，二来只把阿芬留在下水道里也不放心的。

    王德只好自己出去做工。

    人群熙熙攘攘，但王德却为之心中一畅。

    这里全是陌生人，没人认得他。

    38岁的健康男人，身强力壮的，也没人看出他是一个变态。

    小县城正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之中，工地到处都是，完全不缺乏做工的机会。

    王德心中宽畅，身上似乎有卖不完的力气。

    一天下来，居然赚到了两百块钱。

    多少年没吃过肉啦？

    王德买了几斤熟肉提在手上，吞咽着唾沫一路飞奔。

    晚上的下水道里光线昏暗馊不可闻，但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三个人都成了痴呆，捧着熟肉彼此对望良久，终于都吃吃笑出声来。

    这是王川平生第一次露出笑容，也是王德第一次没对儿子生出性欲的时刻。

    王德身强力壮，但劳动了一天的他吃饱后困了。

    逼仄的空间里，三个人紧紧搂抱着挤在一起，都沉沉睡去了。

    这或许，是三个人有生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了。

    王德率先醒的。

    他左拥右抱，左顾右盼，怔怔发呆。

    随即，这个强壮男人又笑了。

    “爸……”

    儿子呢喃，他从未这么慵懒过。

    “好好看着你妈，我去做工了。”

    王德咽了一口唾液，儿子慵懒的小模样，让他的裤裆又开始一阵阵发紧。

    不过，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嗯，爸爸……”

    儿子似乎欲言又止，但爸爸没敢再看他。

    再看一眼的话，就没时间出去做工了。

    好好做几天工，然后去租一间房子……王德想着，轻轻把“老婆”的脑袋放到他们儿子的怀里，然后飞快爬起了身。

    王德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嘛，只要不吝惜力气，赚钱实在是并不困难。

    只是到了第三天，王德就租到了房子。

    离他经常去的工地不远，小小的简陋的两间，房租也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