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天回答，肩膀沉了下，水云搭着他就往身边带了下，

    “关姨，这是我同学，叫他小天就行。”

    “..阿姨好。”

    “好啊好啊，小天长得真俊啊！哟你们这还穿着兄弟装啊。”

    凌天愣了下，差点表情就崩了。

    扫了眼水云，可不是么。反正都黑T恤黑裤子白球鞋。真干了。

    水云笑着没搭话，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小阿姨她们呢？”

    女人也就随口说的，目光带着欣喜在凌天身上转了圈，又回到了水云身上，

    “都在里面呢，我听着声儿就出来了，快进去！”

    小楼坐落在一个闭塞狭窄的巷子，墙皮脱落得坑坑洼洼，门口还有不少卖烟酒的小店。

    走进去，内部倒不是想象中的阴暗脏乱。

    进门就是一个小茶桌，墙上挂了不少装饰画。中间是空心的，阳光通透，倒也显得别具风味。

    “小云！来来来，吃过午饭了吗？”只见一个化着淡妆的中年女人上来就拉住了水云，那笑容，是真心实意写在眼睛里。

    “你关姨炒了你最喜欢的番茄炒蛋，先过来吃啊！”

    水云应着，余光却是看向站在一边的男生，握住人的手腕，

    “这是我朋友，小天。”

    凌天愣了下，骤然一群漂亮阿姨们围了上来，笑声说话声萦绕耳边，让他有些无措。

    “呀，小云的朋友也很帅哦。”

    “是啊，这还是小云第一次带人来呢，之前让他带他总不愿意。”

    “小天放开点哦，当自己家里就好。”

    ...

    小崽子估计第一次见到这架势，只会应声点头，看得水云想笑。

    “阿姨，我和小天吃过饭了。”说着，手腕使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我先回去收拾东西。菜放着，我们晚点吃。”

    凌天这回没推拒了，肩膀挨着水云，跟着继续点了点头。

    阿姨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知道凌天和她们待一起不自然，

    “好吧好吧，那你带着小天。收拾完了出来吃饭哈。”

    过道不如方才的大厅明亮，却也是干净的。排排落落的房间，只有女人的小楼...

    内心隐隐的猜测让凌天不安。

    抬眼望向走在前面的人，这时才发现，手腕还被人握着。

    轻轻挣动了下，水云回头看了他一眼，松了手，

    “怎么了？”

    ...

    “没事。”

    水云继续看向前路，楼梯在走廊尽头，挺陡的。沉默间只有吱吱呀呀的上楼声。

    他们是在三楼停下的。

    水云还在往前走，凌天却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敞开的房门露出里面简陋的木板床，艳红的床单刺激着眼睛。几乎每个房间，都贴着不堪入目的三级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一瞬间，凌天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精液的腥味。

    听到身后人没跟上，水云停了脚步，回过头，

    “我房间在最里面，还有几步。”

    凌天还是没动，只是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水云。那天晚上，水云压在他身上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真不去？那是我真正长大的地方哦。”

    他以为会是个地下室，或者破旧的老城区。但他从没想过，是在‘妓院’。

    两人对视了快有十秒，小崽子就跟犟在那儿了一样。

    水云叹了口气，抬步走向人。微微俯身，朝人眉眼吹了口气，

    “傻了？”

    凌天眯了下眼，水云迎着阳光，通透的棕色瞳眸望着自己，让他有种莫名的颓败感。

    他的无措在水云的漫不经心面前，显得幼稚。

    “真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