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自在地交叠在一起。
我不再看他,沉着脸把雪碧和红酒冲进扎杯。
“你出去。
”抬眼,看见男人低声吩咐那妖娆的女人。
“为什么?”女人嘟着嘴不依地嚷,柔软如蛇的手臂缠上了男人的腰。
“出去。
”男人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拿下女人不安份的手,声音有些严厉了。
女人轻哼一声,甩着手站了起来,满脸不悦地扭着水蛇腰走出包房。
“骆琳……”男人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你是在这里上班?”
告诉?告诉了我还能撞见今天这么精彩的一幕?我冷笑,“姑父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这佷女来了?”
我的语气明显不善。
不错,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姑父,我姑姑的丈夫,晨晨的父亲。
男人的脸僵了僵,复又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你这孩子,看你说的,我们一直都挺关心你的啊。
”
是么?我嘲弄地一笑,几时不是我这寄人篱下的人对着屋主唯唯喏喏?若不是被我这小辈撞见了你的丑事,想看到姑父这么低声下气的态度,简直有如天方夜谭呢。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我端起托盘,站起来,职业化地询问,“没事我先出去了。
”
“等一下,骆琳。
”姑父急忙叫住我,见我一脸漠然,他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心,“你在这儿工作,还习惯吗?”
“还好。
”我礼貌地回应。
“呃……”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骆琳,想不想换一个工作环境?这种服务行业,到底品流复杂,不太适合女孩子家干的。
”
说完,他报出一个极诱人的单位,望着我的目光忐忑。
品流复杂?不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种客人么?我冷笑。
现在是做什么?收买我?好让我三缄其口?原来你也知道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原来你还是害怕被人知道。
呵……可惜,我怎会让你好过?我是那么邪恶的女人。
“不用了,我在这里工作得挺好的。
”我淡淡地道,“不打扰您,我先出去了。
”
转身,在姑父一脸的不知所措中离开。
关上房门,我几乎想狂笑几声,痛快!呵,你这傻瓜!若是接受了你这份“好意”,岂非等于收了你的掩口费,哪还有要挟你的资格和把柄?你便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怎么可以让姑姑受这样的委屈,那个为了丈夫和家庭放弃了自我的女人。
呵,姑父,从今天起,就让你在战战兢兢中过日子吧。
坐在车上看秀山的风景,跟站在平地上欣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身处在漫天的大雾中美则美矣,但那行走其中的车辆却平添了几分危险。
好在我这人对自己不能掌控的事向来看得很开。
比如开车吧,反正我也不会开,你在车上只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司机,而一旦交给他了,便再也不要有这样或那样的担心顾虑,因为想也没用,你又没有能力自己去解决这份担心顾虑,岂非自寻烦恼?
在度假山庄的一隅,是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全景的,每次看它,都莫名其妙地觉得它充满了诱惑,像禁欲已久的男人看到一个美丽却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
这是我上山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下山,车行入市区,望着繁华依旧的闹市,莫名的,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上接到老涂的电话,告之我们与前公司的官司已经胜诉,所有的未果事宜全部解决,今天下午就能领到养老保险卡和辞退金,甚至还有我们开始所抱希望并不太大的失业保障金。
不是不兴奋的,两个月来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心情自是好得不得了。
上午赶着把度假村的机构设置图绘制出来,下午便向老总请了假。
是人的劣根性吧,对于金钱,根本无法无动于衷。
电视台……应该也会派人去的吧?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安然。
我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如果……如果遇到安然,我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为何又有了那种不安和在意的感觉。
老天!我闭上眼楮,骆琳,你完蛋了!你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