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栀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舔了舔唇角，磕磕巴巴地说，

    “我没干什么...就吃了一点...”一点鹿筋燕窝而已。

    萧珩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吃了什么？”

    顾锦栀：“...稀粥馒头。”

    萧珩：“？？？”

    他无语地揉了揉额角，视线缓缓落在了她略微圆润了些的小脸上。

    这不像是只吃稀粥馒头就能养出来的。

    虽然他明知顾锦栀满嘴谎话，可是想到刚刚接住她的手感好像也比之前更柔软，他忍不住唇角动了动，强撑着冷漠说，

    “我不在家这几天，你是准备把我吃亏空？”

    顾锦栀拍马屁的功夫是与生俱来的，见他语气松动了一些，她也壮起了胆子，小声嘀嘀咕咕道，

    “...雍州地广物博，不差我这两口吃的吧。”

    萧珩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看着她，声音散漫地说，

    “雍州地广物博是没错，但雍州的粮食是用来养活雍州的子民的。”

    顾锦栀立刻抓住了重点，眉眼弯弯讨好地说，

    “那我喊你一声表叔，不能算是雍州的子民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珩不耐地打断，

    “你喊我什么？”

    顾锦栀心说我喊你老狗比！

    可惜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蹙着眉头小声说，

    “表...叔？”

    萧珩嗤笑了一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语气寥寥地说，

    “表叔这两个字本王当不起。你哥还说要给我当爷爷呢！况且本王自己都没娶亲，可不能白白给顺州那老头养小媳妇。”

    顾锦栀没有意会到他这句话里的暗示，只是懵懵地点了点头，

    “...噢，那我以后少吃点。”

    萧珩目光倏地上移，盯住了她清澈晶莹的眼睛，

    “你这是承认你是那老头的小媳妇了？”

    哈？

    这是我承认就算数的嘛？

    那我还承认是你爹呢！不孝子！

    顾锦栀在心里无能狂怒，嘴上却很怂，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没有的事。”

    她那日刚刚拜完堂就逃跑了，没有圆房，就不算礼成。所以顾锦栀应得理直气壮。

    但是萧珩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捏紧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了头，带着不明的情绪问，

    “他碰过你没有？”

    顾锦栀：“？？？”

    碰...碰过什么？

    她忽然反应过来。

    顾锦栀觉得这人简直无礼至极，哪有人这么直白地问一个姑娘家这个问题的？！

    她小脸憋红，有些羞恼地拍掉了他的手，语气不悦地说，

    “关你什么事？！”

    萧珩被她拍掉了手也不生气，反倒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像是要确认她这句话，到底是碰了没碰。

    半响，他收了手坐回去，长腿微敞，高大的身子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

    “没，就好奇一下。老头年纪不小了，不知道体力如何。”

    顾锦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白地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她心想你少管人家体力如何。就你这睚眦必报的小家子气，一看就知道体力肯定很差。

    她在心里把萧珩腹诽了一遍，却又忍不住好奇，

    “表叔，你管人家体力好不好干什么？你呢？你怎么还不娶亲？”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当然，她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完。

    顾锦栀不知道萧珩年岁几何，但是肯定是比她大得多的，看起来应该是跟她二哥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府里不但没有女主人，甚至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让她觉得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