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己不是窑子里的货了?雉奴,人就得认命。
”
方欢太明白她的软弱之处,字字如刀,句句如刃,专往最无力的地方刺去,处处见血,将她多年来支撑起的盔甲砍得七零八落。
因为方欢就是在这样的樊笼中疯的人,他认了命,还要李慕仪认命。
李慕仪摇着头不认,一直后退,方欢就追。
屏风“哐当”一下倒在地上,李慕仪后背一片生疼,那些曾经在深渊里受尽折磨与惩罚的记忆让疼痛唤醒,清晰无匹,李慕仪唇不住地颤,腿曲曲伸伸地蹬着往后躲。
方欢掀开袍摆,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来。
那鞭子都是照教坊司旧制,整条麂皮被剪裁成长条,细若蚊须,尽数收在柄中,这物什打在皮肉上,一片细细密密的疼,从中挣扎出若有还无的痒来。
寻常妓子挨个七八遭,便要求饶,不是因着多痛苦,实则是受着痛苦与舒爽两重极端,如似冰火折磨,令人难以忍受。
方欢一鞭子打下,李慕仪扬手躲闪,一鞭子狠抽在她的胳膊上。
这一下实在狠,像是将他多年的怒与怨都了出来,“你还不认!”
李慕仪压不住汹涌的恐惧,做不出更多的反抗,疼得细叫出声。
只这一声未平,方欢第二鞭又打了下来,“认不认?!”
李慕仪胸前通红,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红痕,她转了身跪起来,挣扎着要跑。
方欢一只胳膊就裹挟住她的腰,上手扯烂她的衣裳,玉白的肩膀线条细腻完美,无一处有瑕。
可她越是这样,方欢就越乐意弄出些什么,于是低头狠狠咬在她粉白的肉上。
李慕仪痛呼,“方欢,方欢!”
方欢松开嘴,一鞭子又抽在她的臀上,“教过你规矩,忘了么。
你该叫我什么?”说着他手下移去扯她的亵裤,扯了几下没成,又探进手去抚摸那幽处,手指搅了几下沾出黏腻的蜜水来,方欢就笑起来,“有你叫义父的时候。
”
可她并不欢愉,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胃中也渐渐觉出尖锐细密的痛,就像毒刀一样绞着,翻江倒海似的直往上涌。
李慕仪的唇已转至苍白,喉咙压不住阵阵恶心与酸楚。
李慕仪推他,“放开我,我难受……”
这声音太过无力了些,方欢一下就听出不对,下意识松了松手。
李慕仪挣脱,踉跄着步伐爬起,一手拽紧衣襟,一手扶着一旁搁着琉璃梅树盆的高架,方欢惯是服侍人的,两三步端了盛着清水的盆来。
他伸手去拍李慕仪的背,很快,她弓腰呕起来。
呕出来也没什么东西,独有几口青白酸水,只是那喉头的恶心一直作乱,出不来东西,也不教她好过,直到呕尽了,方欢递来茶水为她漱口,才算缓出这一口气。
方欢又从袖间揪了帕子出来为她擦拭。
李慕仪摇着头将他的手推开,抚着紧酸痛的喉咙,满头虚汗,嘶哑着声,决绝又不留一丝余地,说:“方欢,你大可以试上一试,胆敢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
她没有玩笑,彻骨的痛恨从齿间溢出来,尖锐得能刺透人心。
方欢对生死无动于衷,只是见她如此果决,竟也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怅然。
至少,他还没驯过那只雀儿能像李慕仪这般,这么久还没有屈从的。
他垂下眉,暗暗想到自己对病雀儿的原则一向是先治好了再驯,在这个方面,他自认更像一个慈和的父亲。
方欢停了一阵儿,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目光从盯着她的脸,下移到她的小腹。
他脸上残存的笑意消退,话语里隐隐寒,“你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