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没劲。”他往后一靠，懒散地陷进椅背里，指尖转着餐叉，“这玩意儿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叉尖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他忽然勾起嘴角，笑得痞气：

    “按我个人的理解……”他故意拖长音调，“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想和她打啵。”

    周肆的指尖微微收紧，玻璃杯上的指尖因用力泛着冷白。

    完了，他此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因为他也想和003打啵，不仅想打啵，还想干点别的。

    林木木刚喝进去的汤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虞少，你……”

    虞晚秋耸耸肩，叉起一块水果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补充：

    “林木木你别激动，我都说了，每个人理解的不一样。”

    周肆深呼一口气。

    没关系，还有希望，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他转头看向林木木，问道：“你呢？”

    被点名的林木木瞬间脸红，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小声开口：

    “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估计是时时刻刻都想和她在一起，心里面也想着她。”

    “嗖”地一声，一支无形的箭矢正中周肆胸口。

    他突然意识到从今早离开别墅到现在，虞莞的身影就像病毒般盘踞在他脑海中，一刻都没停下来。

    这回估计是彻底没救了，直接拉到火葬场烧了吧。

    虞晚秋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里。

    他缓缓转头看向林木木，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

    “没想到啊林木木，你居然是个隐藏的纯爱战士？”

    林木木捂着脸小声辩解：“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而周肆盯着水杯中晃动的倒影，思绪如同被搅乱的旋涡。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他能喜欢她吗？

    如果不行，他该怎么办？

    假装不知情？还是……远离她？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虞莞那张明艳的小脸，她狡黠的笑容、撒娇时软糯的嗓音、甚至故意撩拨他时眼底闪烁的光芒……

    他真的能做到远离她吗？

    耳边虞晚秋和林木木的对话仍在继续，聒噪得令人心烦。

    周肆猛地蹙眉，冷声打断：“你们两个吃完饭了吗？”

    虞晚秋扯了扯嘴角：“吃完了。”

    “吃完了就出去。”周肆拧着眉，语气不善，“吵死了。”

    虞晚秋挑了挑眉，和林木木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起身。

    离开时，两人还小声蛐蛐着。

    虞晚秋：“他什么情况？大姨夫来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林木木迅速收拾好餐桌上的餐盘，摇了摇头，急忙拽着他离开。

    第25章恋都没恋过，失个屁

    正午的阳光像熔化的金，泼进落地窗，将整个办公室浸在刺目的炽白里。

    周肆陷在沙发里，银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发梢被阳光淬得近乎透明。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灰摇摇欲坠，却迟迟未落，像他此刻悬而未决的心绪。

    子弹头的耳钉在光下折射出冷硬的锋芒，衬得他侧脸线条愈发锋利，可眼底却是一片躁郁的暗涌。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动心，对象居然不是个人。

    这念头像根刺，扎在喉头，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笑意又冷又嘲，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讽刺这荒唐的局面。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烟草燃烧的焦苦气息在空气里浮动，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酸胀的闷痛。

    烦！

    真他妈烦！

    他猛地掐灭烟蒂，起身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酒柜的玻璃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他看也没看，随手拎出一瓶价格不菲的威士忌，拇指抵着瓶盖狠狠一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