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力道，岳薇一双纤手都被打得红肿。

    她实在疼得厉害，脚尖颤了颤，头顶的水碗便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瓷片

    那嬷嬷脸立刻便沉下来说：“岳小姐，若这点礼仪都做不好，也别提什么进宫了。”

    说罢，甩袖就走。

    姜清杳在一旁见了，连忙去扶岳薇，她给她擦了擦汗珠，担心道：“小薇，你还好吗？”

    岳薇牵起一点笑，嗯了声，拉着姜清杳去坐，又让人上了点心。

    “这奶糕，你一贯爱吃的。”岳薇将装着点心的盘子朝姜清杳推了推。

    她神色如常，姜清杳也没想太多，兴冲冲的拿了那封信给岳薇看。

    “你瞧，这个人就是抚阳邻县的，年纪轻轻的就是百夫长了。”

    岳薇静静地听她说，温柔的笑，等姜清杳说完，她才轻轻的把那封信推回去。

    岳薇摇头：“清杳，我知道你好意。”

    岳薇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半晌后低头，告诉姜清杳：“我已经决定入宫选秀了。”

    “父亲已经将我的名字报上去给太襄州府，名单前几日就送到了，知府大人也已经知道。”

    言外之意，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无力转圜。

    姜清杳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

    她忍不住问：“小薇，这是岳大人的意思吗？”

    少女神色不解，还有一些愤怒。

    岳薇却说：“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清杳，你了解我的，对吗？”

    岳薇握住姜清杳的手，一双眼紧紧盯着她，似乎有些紧张。

    姜清杳冷静下来，沉默一会儿，的确，她了解岳薇。

    她是最不服输的性子，自小便桩桩件件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因为是庶女，家里不重视，她便更严格要求自己，直到淑女名声盛起来，岳成济县尉才开始重视她。

    岳薇要做人上人。她不愿意被岳成济县尉随意安排，只换取他自己的利益。

    那入宫便是最好的选择。

    半晌，姜清杳笑着回握她的手：“那你可一定要做最厉害的娘娘，到时候你传个旨，我就可以来京城进宫见你了。”

    她没有问岳薇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也没有扫兴的去说以他们的家世背景，进宫没有助力，反而困难重重。

    姜清杳明白，这些事岳薇一定都想的很清楚了。

    岳薇破涕而笑，点点头：“好，一定会的。”

    姜清杳问岳薇：“什么时候进京呢？”

    秀女选秀，三月开春，但抚阳去京城路途要不少时候，到了京城，秀女们还有许多事宜，检查身体，筛选样貌，也时常有秀女到了京城，还被筛下来回家的情况。

    岳薇说：“过完年便要走了。”

    那还有一些时日，姜清杳记在心里，和岳薇告别后，回了府，她心里藏着事，想起沈观便是京城回来的。

    姜清杳跑去书房找沈观。

    沈观正看书。

    见她来了，将书翻过盖在桌上。

    “清杳，怎么了？”

    姜清杳见他动作，有些怀疑：“沈观，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她记得他的那些破书都被她丢了不许沈观再看，这人书上看来的那点手段都用在她身上了。那晚甚至还抱着她，让她双退盘在他腰上……抵的那么深，将她弄出来，过分极了。

    沈观笑，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是姜清杳想知道，便自己过来翻，看看到底是什么书。

    姜清杳靠近几步，正要去看，下一秒就被沈观牵住手，拉到怀里抱着，下巴搭在姜清杳的肩上，和她亲昵的贴贴脸。

    姜清杳皱了下眉，侧首，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指着沈观的脸侧。

    “沈观，你这儿长了一个痘。”

    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

    沈观愣了愣。

    姜清杳却靠近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仔细打量沈观脸上其它地方。

    “嗯，不仔细瞧看不见，过几日便好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印来。”

    沈观俊美，容貌也无暇，姜清杳凑的那么近，也找不到什么缺点，因此那个痘便格外碍眼点。

    没有人会想要美玉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