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式,挺有仪式感——你将永远与我共吻这世间任何。
当初魏北对沈南逸确实揣了点金钱以外的东西——他实在太倾慕他的才华,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可他后来清醒了,彻彻底底。
魏北洗净身上泡沫,舌尖品着雪茄遗留的香味。
他瞥一眼沈南逸,将视线落在玻璃门上。
“你也不用急着赶我走,还有一年。
”
“钱我没要够,赖着也不走。
”
沈南逸打笑,嚼出一点孩子气。
他始终稳稳当当,始终能揣摩魏北的心思。
于是从来不急,很少像之前在雪地里,魏北松手时那样慌。
“你要多少我都给,但也得看值不值当。
有没有什么新花样,让我爽不爽。
”
“问你有没有情人,没其他意思。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
“刚才想,你和谁交往、上床,我都不该干涉。
以后我不会再问,但你要搞清楚,这个接盘侠是否稳妥。
”
潜台词是你对我可有可无,要走也就走,出于好心,我还是得嘱咐你慧眼识人。
老姜辛辣。
这一口呛得魏北眼眶发红,他嗤笑几声,“南哥,你不要太关心我。
”
“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
“倒也不是完全没意思,”沈南逸刚要走出浴室,他的浴袍半敞,露出整片胸肌。
他说:“我——”
魏北就关了水龙头。
想要将后半句听个清清楚楚。
沈南逸却似语言系统忽然失灵,他拉着门把手,皱眉。
——我其实差一点会爱上你。
不是这句。
这不对。
要表达的核心意思不对。
魏北没留意自己双拳紧握,年轻的脸上泄露了紧张。
沈南逸回头看他,只一眼,像透过魏北去看其他什么人。
爱与不爱。
这话题未免太沉重。
他沈南逸也有爱不起的时候。
谁没年轻过,谁没冲动挣扎过。
那些年炽热、滚烫、无悔的一颗真心也曾拿出来献世。
最后收场,却是他祝他年少有为。
沈南逸认为自己处在边缘,有时作家要站在边缘去审视世界,审视制度。
而边缘以下或许是深渊,深渊太黑。
那人走的时候,他也曾挽留。
是否痛苦,应当还是有。
只是年代太久远,当时的场景、面容、前因后果已记不太清。
唯有那种后劲绵长的悲伤,像插在根骨里的钢针,发了锈,抽走时血肉模糊。
经年以后一旦下雨,它便隐隐作痛。
魏北说得有点僭越,聪明人说话是有深意。
我怕你对我有意思,那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
说出口,甚至有一瞬后悔。
如果时间能拨回,他会沉默,但没有如果。
沈南逸恍惚几秒,从记忆中拔出。
他看了魏北一眼,很长、很深、很有含义。
“魏北,给你一个建议。
明年你离开我,不要立即投入下家的怀里。
”
“年轻人要去看看更广阔的东西,比如飞过峡谷,潜入深海。
然后你会发现,生与死,爱与恨,得与失,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
爱不爱的,一点也不重要。
魏北洗澡出去时,沈南逸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打电话。
语气不太好,应该是和编辑产生争执。
那头声音挺大,魏北上床,勉强听清。
“沈爷,我哥。
我知道您才高八斗,视角新颖。
写别人之不敢写,说些话都是要杀头的。
反正你不怕,可我怕啊。
上回有本审批没通过,说是哪些关键词有问题,这他妈直接扔进黑名单。
南哥你改一下稿子,行不行。
”
“上回我进局子喝过茶,下次再去喝,也无妨。
”沈南逸说话懒洋洋的,见魏北靠过来,便抬手伸进他的睡衣。
指尖带有薄茧,揉擦魏北细腻的后颈。
像提着一只猫,弄着一只宠物。
“实在不能出版就算了,你给我发回来。
”
“沈爷,您不要这个钱吃饭,我干这行的,我还有一家子需要养活。
谁都知道你的书本本大火,销量也好,再版一茬接一茬。
看这几年形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