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4)
了风寒该如何,我真是担心你和小崽儿。
”冯熙把她捂得严实了,低低在她耳边吹热气。
赵顽顽先是想,他自己倒皮肉结实得和石头一样,难不成真的一辈子都不得风寒这种病症么。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小崽儿?”赵顽顽纳闷,转瞬想到他是叫他们的孩子,这小名可不雅,但还有趣,不过她也是提醒了她,便问,“你既要走了,这孩儿的名字还没取,你该当是取一个再走才合适。
”
冯熙是个随性的人,抬头瞧一眼他的爱马,道:“我这老友名为氅,是从西北时经我手,亲自挑至天驷监,与这天驷监中其他马相比,虽健硕姿美,但青苍背色其貌不扬,比不过这红棕如血、漆黑如墨的。
他这一身鬃毛,似鹙鸧之羽,于是我便给他命了这名。
他原是踏过冰雪之野性凶残之马,在我手上驯化,倒是缘分。
我看,就给我们孩儿叫做氅,不要金玉其外,不要矫揉造作,最好是野性、强壮,能保护你。
”
赵顽顽玩味,“这个字……”
就这么拿马的名字命名了,再者,这鹙鸧就是秃鹫,氅又是外披衣裳,这么取名,也不管是生得男娃还是女娃……她不得不佩服冯熙这粗人。
照她过去的风雅,定然要与他争论争论,随后自己去咬文嚼字,查一风雅之名。
不过现在,却因他抱得自己紧,准备都随了他的愿了。
仔细一想,《诗》云:有鹙在梁。
出自《白华》。
这诗的解释有若干,有人说是怨妇痴情待良人归,有人说是若凤皇之翔归有德,鸾皇之下之鸟,喻为仁智之士。
冯熙走后,自己不免成痴情怨妇,和这诗句对得上,而这“仁智之士”也不坏,算得有些意义。
冯熙倒也没问她的意思,让他取名他取了,那他孩儿就叫这名。
他取了名,十分高兴,眼见时候不早了,她身上的汗也干了,身子也暖了,于是开始自己穿甲衣,:“时时来信,告诉我氅儿如何,你如何。
”
穿戴好了,便将这叫做“氅”的马缰绳解下来牵在手里,打开马厩的门走出去。
马厩外寒风倏忽扑入,吹得赵顽顽脸上如刀子刮似的。
但冯熙已然开始变得决绝了。
男人这脑子变得快,妇人转换不过来,赵顽顽心还在刚才的缠绵里出不来,眼见他牵着马往外,口里忍不住,“只这样就走了?”
冯熙突然邪邪一笑,“怎么,关上门,再来一次?”
赵顽顽没好气,“再解一次衣怕你累死。
”
冯熙笑:“倒是会累,上得马还得疾行千里,身子虚了去得军中便下不来了。
”
真是能说,将她逗得笑,那内侍终于从后头翻回来,神色慌张了半晌终于这会儿缓下来了,“哎呦,吓死小的了,小的眼拙一时没瞧见冯帅与公主在这儿……冯帅就挑这小阿氅啊?这马……倒是千里马,却不算得俊的,也不好驯,冯帅可是选定了?”
冯熙道:“便是他了。
”
赵顽顽听到内侍叫这马叫“小阿氅,”感觉好像在叫自己孩儿,忍不住有些感慨,但不过是孩儿的爹取的,别有另一番意味。
挑了马,赵顽顽仍将他送到宫门去,此时月下仍亮,冯熙的几个随行侍卫已在宫门外牵马等候,出了这宫门他便奔赴西北上任去了。
正好孔慈也来送,按理这时候宫门落了,即便皇帝让开,也不会让他在宫门逗留太久。
孔慈这监门使给了他们不少特权,开了宫门许他们再说上一阵话。
冯熙问说,“刚才官家给的那夜光杯倒是不错,眼下月色也正好,咱们两个再喝上一杯罢。
”
赵顽顽对他这临时起意倒是无奈,“这哪里去取酒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