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4)
“容家有事便求到秦府,我都是烦郡君帮忙。
人的耐性都有限度,我不能一味地磨着她。
如此,只能硬着头皮求到韩氏面前,我遭了她多少冷言白眼,又听了多少她诋毁容府的话。
我不敢反驳,一来她是我婆婆,二来只盼她说够了,能帮我一把。
这些你们又何尝知晓。
”
“祖母你方才有话说对了,韩氏针对我一部分是因没能把侄女小韩氏嫁给秦晏之,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为秦家传后。
我能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忧虑,不过理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依旧是空占其位未尽其责,她依旧是看我不顺。
既然彼此对不上,为何还非要凑在一起。
不仅对她是,对秦晏之也是。
我不是该留的人。
”
这些话压在容嫣心里许久。
与其说是为自己辩解,不若说是为原身抱不平。
如果原身能够早些意识到这些,也不用在秦府蹉跎那么些年,更不会因一场风寒丢了性命,让她这个穿越者占据了她的生活。
梁氏惊愕不已,尤其听闻尤姨娘加害孙女,甚是后怕。
可整番话听下来,她越来越平静,平静到冷漠,终了哑着沧桑的喉咙冷哼,寒声道:“你终究还是为了你自己。
”
容嫣简直无话可说了——
可她不能不说。
“那祖母您觉得我应该为了谁?”
“为谁?自然是为这个家,为容氏一族。
”
“您所谓的容氏一族,便是二叔,是容焕,当然也包括容炀。
可就是不包括我,也不包括姑姑。
”
话似针锥,猛然戳进老太太的心口窝,她搭在椅背的手颤了颤。
姑姑容画是梁氏小女,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艳,毫不逊容嫣半分。
她自小和姨母——梁氏姐姐的小儿子赵世骞定了亲。
梁夫人嫁于昌平侯府二爷,赵世骞是她独子,长容画两岁。
翩翩少年郎儒雅温润,十七岁便中举,只待容画及笄便完婚。
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桩良缘。
容画年及十五,随母去昌平侯府拜见姨母,偶遇大少爷赵世卿。
赵世卿是大房长孙,年三十二,方列世子之位。
赵世卿妻子柳氏端方娴淑,夫妇伉俪情深。
怎奈天不遂愿,柳氏患病辞世,赵世卿久不能忘怀。
偶遇容画,见其与亡妻颇有几分相像,恍惚间若再见初嫁娇妻,一时竟愣住了。
然得知是堂弟未婚妻后,持重过礼,避讳地让开了。
他是避开了,可有人动心了……
去姐姐院子的路上,梁氏心思转得飞快。
自家大儿子容伯瑀,进士二甲第八,本有机会参加馆选考个庶吉士入翰林,可他却选择观政都察院,这一观便是两年至今未分配。
二儿子容仲琨,整日痴迷画作,秋闱屡屡不第,再这么下去怕廪生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她一个寡妇,哪里来的依靠。
为了维持着容家书香传世的体面,死了不愧对祖宗,活着不被人戳脊梁骨,她熬心熬血。
为了容家,她连万氏这种刁钻厚颜的人都忍了,还不是亲家时不时拿钱给女儿撑腰。
这口气梁氏咽下了。
可怕就怕早晚有一日,这体面还是维持不下去,她不能错了机会……
赵世骞是个好儿郎,可再他也只能走仕途,举人是中了,谁保证得了他一定会进士及第,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她大儿子容伯瑀,更多的还不是容仲琨那样的。
就算中了,且又入了翰林,还是逃不了熬资质。
到底不若侯府袭爵来得快。
而这爵位,早晚是要落到赵世卿手里的……
梁氏借口迷路,将女儿引入了世子爷的院子。
正因偶遇容画,赵世卿被思妻之情席卷,多饮了几杯酒,乍然见了误入正房的容画,还道是妻子还魂,将她拥住。
待他清明过来欲道歉时,梁氏姐妹来了——
见此一幕,梁夫人惊住。
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