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5)
不愿意见我,我明天后天大后天照样按照规矩来见礼,只当是散步遛弯了,见不见是她的事情,我这边不失了礼数就好。
冷钉子也划不烂我的厚脸皮。
”
“就是这个道理,”冯英笑道,“不瞒格格说,奴才也有这样的感觉,第一眼就瞧着您眼熟,这是奴才跟格格的缘分。
”
郁兮眼底有星光闪烁,“说不定我们上辈子交情匪浅呢。
”她笑着抬头望初升星盏,银河流淌入怀,吞没了所有的不快。
人的一生有坎坷,有困苦,在他性命不保时,恭亲王的营救,让他感受到了世间极大的善意,敬和格格则让他品尝到了人情冷漠背后的尊重,积极和纯真。
“走吧,”他第一次有了观看夜空的闲心,瞧了瞧天际坠落的星辉,“回去奴才传御膳房给格格准备晚膳去。
”
御膳房呈送的晚膳很丰盛,宁寿宫太后那边还赐了一道燕窝黄焖鱼翅,一道什锦鸡丝过来,郁兮吃饱喝足不多久便觉困了。
洗漱后深陷进八角炕罩里,身下的地龙烘烤得她神思疲软。
冯英在外间安排太监宫女们值夜的声音让她感到莫名安心,模糊的视线里洗一张张面孔闪过,怡亲王的,太后的,后宫女眷们的,有热心也有冷眼,不同于在辽东王府,因为尊贵,感受到的都是关怀,在这里她品味到了人情冷暖的多样。
最后,有一人的影像,停留在幔帐软帘上挥之不去,他回首过来,眸光粲然。
第30章帝图
次日一早,在景仁门前,郁兮再又遭遇到了回绝。
第二次郁兮就已经适应了这份冷淡,转过不痛不痒的笑脸,踏着晨曦开始期待用早膳了。
宁寿宫照例赏了两道菜转送了太后的关怀,相随的还有一只编藤履盒,打开来看是几双马蹄鞋,寓意很明显,是让她摒弃辽东王府的穿着,学习宫里的打扮。
于是郁兮进行了替换,她的皮靴被锁进了履盒里,箱门关上的一瞬间,她有些失落的瞥开了眼。
踩在高高的鞋跟上,仿佛就高人一头,压人一等,然而走起路来更加坎坷不平,她失去了畅快走路的那份自由。
宫规严明,不可不依,于是郁兮入乡随俗,闲来无事便抽时间练习。
日出日落,再到日出,郁兮从承乾门的到景仁门往返的路上,脸皮也被磨得越来越厚,她扶着宫墙,掌心印上一抹红,隔着一道砖石听到了人声的波及,就像深湖中的暗涌,虽然无声,肉眼不可及,却识内层的喧沸。
见她凝望西方,冯英正身,目光越过墙头,“初三了,休沐结束,大人们上朝了。
”
辰初三刻,晨曦初升,乾清门高台上的泄水螭首从云雾中昂首,默默观望云龙御道前的来客。
恭亲王移居养心殿代理国政的消息早已经由内奏处太监传旨各部各道,于是文武百官在宫门初启时齐聚,循例赴会,参与“御门听政”这场皇帝病重后就一直拖滞的集议。
不过白玉栏杆后,却无临时安置的宝座,看来恭亲王并无代皇帝主持朝议的打算。
在诸多的揣测,顾虑,交头接耳切切私语中,内奏事处总管太监刘敖从门内走出,甩了拂尘高声宣奏道:“本部携恭亲王口旨,请诸位大臣各归署理事,各部院奏事大臣将折本汇齐,交由内奏事处启奏,有旨传进,尔等方来请旨。
”
看来恭亲王只是代皇帝批复奏折,而非全权代理皇帝的职务,众臣停止喧哗耳语,跪请领旨后,在内奏事处的授意下,散朝后各司其职而去。
内阁军机处的官员们则是被内奏事处单独留了下来,带往养心殿议事。
几位大臣们走上高台,名间里的龙椅上并未出现预想之中有一人高居其上的场景,转进勤政亲贤殿,恭亲王立于宽敞开阔的南窗前,迎着霞色转回身来,目光如炬。
众人